手想要去擦吳雅臉頰的淚,手剛剛伸到一半,便頹然墜落,歪頭失去了意識。

“雲簫!雲簫,你醒醒,雲簫!雲簫……”吳雅不禁痛哭失聲,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究竟是有多麼不祥,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因為她受到莫須有的傷害?

玄燁趕來的時候吳雅就這樣抱著雲簫哭得一塌糊塗,玄燁連忙將她扶起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吳雅抬起迷茫的眼睛,本來渙散的眼神定了下來,看見玄燁,便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快找太醫,救雲簫,快救雲簫!”

一直到玄燁將吳雅扶進馬車,吳雅仍舊重複著同樣的話:“救救雲簫,求求你,救救雲簫!”

“太醫已經在救她了,安心等著結果吧!讓太醫來給你也號號脈,看看有沒有動了胎氣,好嗎?”玄燁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感受到她發自內心的顫抖,小心翼翼地安撫著她的情緒。上一次來保定看她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小姑娘和吳雅情同姐妹,這一次這個小姑娘又是為了她才受傷,也難怪她會這般的崩潰了。

“起稟萬歲爺,微臣已經為雲簫姑娘包紮過了。”太醫在馬車外恭敬地彙報。

吳雅驟然驚起,掀了簾子便去抓太醫的衣襟:“她怎麼樣!他怎麼樣了?”

“雲簫姑娘失血過多,才會虛弱得昏厥,不過慶幸傷口離心脈還有些距離,不會危及生命。”太醫有些膽戰心驚,卻仍舊規規矩矩地回答。

聽見雲簫沒事的訊息,吳雅緊繃著的心絃驟然鬆懈下來,癱坐下來,整個人仍舊緊張地忍不住戰慄,玄燁從身後將她抱住:“放心吧,雲簫會沒事的!讓太醫也給你瞧瞧吧,小心你自己的身子!”

這一連的驚嚇讓吳雅的胎氣還是有些不穩,玄燁緊張地吩咐著絲竹好好照顧她,卻還是擔心連日的行程會讓她吃不消,早早地找了驛站休息下來,才安下心來去處理這次行刺的事件。天地會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聖駕行刺,看來,他以前對他們的措施還是太過仁慈了!

天色已深,吳雅睡在床上,玄燁坐在對面的桌上處理著當天的奏摺,累了,只有抬頭便可以看見她的睡顏,這樣的感覺是玄燁這二十六年以來從沒體驗過的,她的容顏就如同他力量的來源,只要看她幾眼,便已經渾身充滿了力量。

“不要!不要!雲簫!不要……”吳雅突然緊張地掙扎著,呼吸也變得急促,口中不斷地呢喃著。

玄燁皺眉,踱步到她身邊,看見她緊皺著眉頭滿臉都是細密的汗珠,玄燁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汗珠,用手指輕輕地鋪展開她皺緊的眉頭,輕聲地哄著:“德兒乖,雲簫沒事,有朕在,大家都很安全,不要擔心,放心,凡事有朕在。”

“玄燁……玄燁……”吳雅皺緊的眉頭逐漸舒展,開始呢喃著玄燁的名字,玄燁彎了彎眼角,他喜歡她叫他“玄燁”,而不是“萬歲爺”,因為這樣會顯得兩個人親近許多,玄燁又仔細地聽她呢喃的夢囈,“玄燁,好討厭……”

玄燁瞪大了眼睛,他這麼細心地服侍她,又是擦汗又是哄的,怎麼就討厭了呢?一時生氣,不禁去掐她的小鼻子:“朕怎麼就討厭了呢?”

“玄燁,好討厭,玄燁……為什麼,讓我愛上你?”吳雅翻了個身,繼續呢喃。

剛剛還堵得慌的心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笑意不由得爬滿了臉頰,一時情動,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朕的好德兒,朕不會讓你後悔愛上朕的!”

月色正濃,庭院中知了仍舊不知疲倦地鳴叫著,夜來香仍舊盛開著,迎接著月色的照耀,散發出清淡的芬芳。窗紗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