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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覺得張松年這個人有些可怕,面上慈祥,暗地裡不知道還有些什麼心思。
張釋與滾動滑鼠滑到第二張圖,只覺一股寒意爬上脊背,毛骨悚然。他盯著那張圖,心裡恐懼到極點,卻怎麼也挪不開視線。
☆、第四十九章 老照片
第四十九章老照片
張釋與滾動滑鼠滑到第二張圖,只覺一股寒意爬上脊背,毛骨悚然。他盯著那張圖,心裡恐懼到極點,卻怎麼也挪不開視線。
那張照片很模糊,很多細節都已經退化,連線條都不那麼清晰分明,一看就知道是多年的老照片掃描進電腦裡的。拍攝環境也許光線不足,那張照片是開著閃光燈照出來的,中間明顯的曝光過度,四周的背景又是漆黑一片。
閃光燈照射的部分是一張很窄的單人床,床上躺著一個女人,或者說一具女屍。
那具屍體死亡多時,面板呈現不正常的青色,頭髮凌亂的四處豎立著,面部青白髮灰,睜著眼皮,瞳孔在空氣中氧化褪色,看起來倒像玻璃珠子,嘴唇烏黑乾裂,鼻腔和嘴裡乾涸的血跡從空中流經下顎、脖頸,最後經過後腦勺蔓延至枕頭上,大半條枕巾都沾著深紅髮黑的血跡。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腕、脖子上有一條一條交錯在面板上的青紫色勒痕。
那具屍體,那張臉,和張釋與夢裡見到的一模一樣,是張採欣。
張釋與見過死去的母親的最後一面,那時張採欣已被打理乾淨,除了瞪得老大的眼珠子,其他一切均無異樣。張釋與一直以為他母親是自殺,當年的警方也是這麼給出的死亡報告。
張釋與以為張採欣選擇死亡的原因,是她終於承受不了世俗壓力,終於對這麼個冰冷的世界絕望。張釋與覺得自己是壓垮張採欣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時常愧疚,又偶爾生出些安慰——至少張採欣走得很安詳,至少她解脫了。
什麼自殺,什麼安詳,統統都是胡扯。
張採欣是被人害死的,她離開這個世界時,經歷的是全然的痛苦和絕望,沒人能聽見她的慘叫和求救,沒人能救得了她。
那些縱橫交錯的青紫色印記,那些從口鼻裡湧出的鮮血,還有龜裂的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烏黑的嘴唇。
張釋與不敢去想張採欣死前到底遭遇了怎樣殘忍的折磨,究竟要多心狠手辣,才能對一個弱女子下得了這樣的手。
那是他的媽媽,會把他抱在懷裡輕哼些不知名的溫暖曲調,會拉著他的手一步一步教他走路,會省吃儉用給他買一個小小的生日蛋糕……那是他的媽媽。
張釋與憤怒得髮指眥裂,他渾身都在發抖,滿嘴白牙格格作響,握著滑鼠的右手青筋暴起,恨不得把兇手剝皮剜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張釋與整個胸腔劇烈起伏,滿腔怒火在他胸中膨脹,快要把他身體炸開。
……
張松年晚上八點多才回來,他一隻腳剛踏進大門,管家就來報告,說張釋與一整天都呆在書房裡,一口水都不曾喝,叫了幾次也不見他回應。張松年擺擺手表示知道了,屏退了管家。
張松年知道張釋與肯定看到了那些檔案,他是故意的。
那些毫無感情的文字,那些面目猙獰的照片,張松年一個人反反覆覆研究了近十年,午夜夢迴,都是張採欣一張滿是血淚的臉。
張松年本不想讓張釋與看見這些殘忍的真相,畢竟張釋與是張採欣在這世上唯一的兒子,他也希望張釋與一世安好,一生無憂。
誰讓張釋與的父親是沈務呢。張松年恨恨地想,就因為一個沈務,他中年喪妻又喪女,好好的一個家,盡數讓沈務毀了乾淨。
張松年老了,他得找人來繼承他的恨,如果張釋與都不知道,萬一哪天他死了,這些讓他日夜不得安寧的真相豈不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