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砸落在他身~上。

他勾起她的臉,看見她眸中清淺的水霧和憤怒。

還是不願意嗎?

他心裡一疼,推開了她,冷笑起~身。

她看向他,微微蹙了眉,“你去哪裡?”

話出了口,她似乎也詫異自己說了什麼,很快又別過頭,去看窗外腥黑的天。

他自嘲一笑,“我不是強盜。”

快步走到門口,沒有再看她。

門合上的時候,他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沒有看,卻還是能感覺到她眼眶淚水的溫熱。

回過頭,淡淡道:“孤兒院的那個孩子,你喜歡就把他帶回來。”

她猛地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說我是變態嗎?”

她愣了愣,又低下頭。

“他是魏子健的孩子,你不會喜歡的。”

“你喜歡就行。”他握了握手,合上門。

她的身影卻飛奔而至。

他掠了衣襬一眼,她扯住了。

她看著他,有點手足無措,“小蟲死了,她死前找過我,她家裡不會管那孩子的,寶寶還一歲也不到,很小很小。”

早前魏子健舉家離開中國,他是知道的。

有關他的訊息,這些年,他一直冷眼旁觀。

今時今日,要那個男人的命,其實一點也不難,不過就是捏死一隻蟻。只是,重遇她以前,他愛她之極,也恨她入骨,不願意去碰觸有關她的任何人或事。

與她重逢以後,手術前,她跟他說過,要他為她積點福廕,儘管,那只是她用來讓他放過懷安的藉口。

他從不信神佛,但最終還是為她手下留了情。

只是靳小蟲的死,這訊息讓他有點意外。

她懷孕了(1)

“我真的可以收養他嗎?”她的眼睫上掛著水滴晶瑩,還有不安。

他微微一笑,突然反問她。

“當天的事,你不恨她嗎?”

她搖搖頭,神色有點縹緲,有點遙遠。

“其實,在那年她寫那封信前給我之前,我已經不恨她了。朋友,是一場緣份。在那件事之前,她對我的好,也是真心的。”

“你誰也不恨不怒,除了我。”他淡淡道,把她拉在他衣服上的手扯下。

她怔怔看著他。

他把門拉過,卻生生住了手。

她的手橫在門隙裡。

“你今晚在這裡睡。好嗎?”她咬著唇,澀聲。

“如果是因為收養那孩子的事,這個回禮,我心領了。”

把話說完,他索性轉~身徑自走。

不用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眉眼裡的笑,必定塗滿諷刺。

“不是因為那孩子。”她追了出來,他的腰被她緊環住。

“是我,我想你了。”

他腳下一沉,隨同的,還有心。

要推開她的手,在她的臂側輕輕垂下得悄無聲息。

“我睡不著,每一晚都睡不著,我想你。”背脊,她的臉輕輕貼著。

他的心房急促收縮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她的動作還是說話。

“小白,對不起,師母說得對,即使只有兩個人,我們也能過得很好。你待我很好很好。”

他終於轉過身,目光緊緊散散投在她的臉上。

很細小的一點言不由衷,他還是捕捉到了。

把她馥軟的身~子抱進懷裡。

“言,不會因為沒有孩子而改變什麼,也不會因為有了孩子而不同。”

也許是他話裡冷峻的語氣驚嚇了她,她反手攥上他的袖。

“顧夜白,這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