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敢透露半點兒風聲。

“如今什麼時辰,殿下何處?”醒來不見宗政霖身影,慕夕瑤小小有些失望。心裡存了事兒,一直沒睡安穩。模糊中知曉有人替她更衣上藥,又聽得“幻術”“外海”之類,可惜實在太睏倦,即便留了心神,也未能徹底清醒過來。

晚上那麼賣力,還遭了大罪,醒來沒得那男人一聲誇獎,最重要,撒嬌訴委屈也沒個地兒!慕夕瑤揪著身下被褥,一臉不樂意。沒討著好處,真是不愉快。

“主子,如今卯時還差些。殿下天剛破曉便入宮去了,聽嬤嬤說,像是守了您一夜未曾閉眼。您看您這會兒,是不是再歇會兒?殿下離府時有過交代,今兒個祈福,主子您用不著入宮。儘管歇著便是。”

卯時不到?慕夕瑤長舒口氣。趕得及!

宗政霖這麼早入宮,該是收拾那下藥之人去的。這會兒,該是在淑妃宮裡的吧?在自個兒母妃宮裡被人下藥,宗政霖應當容忍不下。

至於祈福,於六殿下而言,自是全不放在心上。那男人心疼她,定然會尋了藉口,以此開脫。可惜慕夕瑤壓根兒沒打算受了罪還不落好,在太后和元成帝心裡留下根刺兒。這憋屈,她不耐煩受著。為了這一搭,她可是連覺都沒睡安穩。

“殿下留了何人在府上?”

“主子,嚴統領帶了府衛,一直守在院子門外。”

“置了屏風,讓嚴乘舟進屋說話。”

她是起不來身,沒法誦經。如此,不想為人詬病,索性就一個也別去!便是借了此事賭上一把,元成帝也怪不到她頭上。

半晌過後,嚴乘舟肅著臉,帶著府衛匆忙出府。腦子裡對瑤主子諸多交代半點兒不敢含糊。那位口中事情,可是關乎太后,正是皇上近日來最看重之事。瑤主子說了,這事兒得先說與殿下知曉,由主子爺出面才好。

心裡擱了一晚上的事兒終於辦成,慕夕瑤懶懶舒展下胳膊,捂著小嘴兒打了個呵欠。

身子動彈不得,大冷的天兒,不用祈福唸經,勉強算得上小有安慰。

“殿下回府事再來叫起。照看好兩個小的。”話才說完,人已抱著被子縮成一團,片刻就沒了聲響。

蕙蘭不放心探頭檢視,只見主子整個人卷得跟蟬蛹似的,就漏了幾縷頭髮絲兒在外面。終是吁了口氣,放輕手腳退出門去,與墨蘭對視一眼,兩人俱是愁眉不展。

前些日子才從馬場傷得滿臉是血,被殿下抱了回來。這才多久,人又有不好!若是夫人問起,該要如何回話?

淑妃宮中,宗政霖掃過更漏,起身告退。

“你府上慕氏今兒個祈福……”

“母妃不用操心,本殿自會與父皇交代。”帶著衛甄幾步便沒了蹤影,獨留淑妃面色陰鬱,盯著宗政霖放下茶盞久久凝眉。

交代,便是說允了慕氏今兒個不用進宮了?若是諸皇子側妃只缺她一人,誦經堂裡空著個席位,這臉面上如何過得去!

伺候了一晚又如何?若是放在宮裡,哪裡容得下這樣沒規矩的女人。

老六對她實在太過上心,絕非是好事兒。今日這般強硬,非要清理她宮中各路人馬,恐怕大半也是為了那慕氏。

“田福山可有回稟,太后賜的那兩名侍妾當下如何?”

“娘娘,這……”

“怎麼,老六不曾收用?”

“殿下回府俱是歇在書房,自側妃離府,殿下便再未踏足後院半步。”

神情瞬間凝滯,淑妃撫額連連嘆息。怎地又回到當初那副模樣,她這兒子到底何時才能不叫人操心。先前不還往赫連氏屋裡去的嗎?

說起赫連氏,進門也有大半年光景,怎麼肚子就沒個動靜……淑妃只覺無力,這兒子大了,哪裡會聽她說教。於女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