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

“皇上,臣妾冤枉!德妃並無指證臣妾,怎可輕信宮女所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圖謀貴妃之位!”

看著貴妃一臉決然,跪地喊冤,元成帝心火難消。

這個女人至今不知悔悟,以為安國公那老匹夫還能護得住她。

“你是不是以為漠北用兵,朕就會束手束腳,動不得你國公府分毫!你當朕的監察司都是飯桶不成!”

“皇上!”顧長德匆匆進來急報,“德妃身邊丫鬟在牢裡投繯了。”

元成帝神情暴戾,眼神陰冷無比。頂風作案,安國公這個逆臣看來嫌命太長!

瞥見地上女人似鬆了口氣,元成帝火氣更旺。

“德妃沒有招供?”

“皇上,德妃娘娘已然瘋癲,不認人了。”顧長德想起德妃披頭散髮,見人就咬,無奈搖頭。

“好啊。瘋得好,死得好!貴妃,你當真能耐不小!”元成帝拍案而起,再不停留,“那便好好守著這玉曄宮,朕成全你!”

顧長德小跑跟上,嚇得頭顱低垂。這是元成帝這幾年頭次發了如此大火,剛才貴妃宮裡那一掌,幾乎拍得整個條几都要跳起來。

“顧長德,擬旨。”

隔日,元成帝兩道聖旨一出,整個盛京一片譁然。

柳妃昏迷一案塵埃落定,繼六殿下側妃慕氏沉冤昭雪,此番處置卻是毫不容情。

德妃廢黜庶人,打入冷宮。所出早夭之三皇子宗政清,改玉牒至皇貴妃名下。

安國公府爵位由世襲罔替改為三代始降。至於貴妃,宮中傳聞經此打擊一病不起,於玉曄宮中養病不出。

世族閥門對后妃升降猶能鎮定,卻對安國公爵位貶斥心驚膽顫。

安國公爵位乃先皇御封,世襲罔替。如今元成帝聖旨一出,無疑是對先皇不敬,生生斷了安國公府前程。御史紛紛上奏諫言,卻被元成帝統統發還,其態度之強硬,實屬罕見。

安國公以七十高齡叩謝君恩,之後突然昏厥,昏迷不醒。

國公府除了長子尚算出息,本就後繼無人。即便有安國公爵位在身,也已經不復過往。如今被元成帝摘了世襲爵位,看上去是“三代始降”,其實前路已斷。

宗政霖得了訊息只淡漠點頭。慕夕瑤鬧過一場,還算值當。那女人如今肯定得意非常。不過如此也好,至少宗政淳短期內再不敢輕舉妄動。經此一事,慕夕瑤生產倒是安穩不少,免了他離京顧慮。

誠如宗政霖所料,慕夕瑤正在丹若苑裡笑得暢快。

等了幾日,終於盼來她想要的結果。雖不能將安國公一脈連根拔起,但傷筋動骨已是不易。元成帝此番決斷倒有明君氣象。

少了安國公支撐,貴妃不足為懼。更何況她還被元成帝禁足玉曄宮無詔不出。

慕夕瑤自個兒樂呵,興致一來帶著誠慶逛園子去。

趙嬤嬤墨蘭後面跟著,看主子那張揚勁兒,終於明白當初為她操碎心那就是多事兒,吃飽了撐得。難怪滿院子消沉時候,主子卻叫嚷著要逮了人剝皮剜肉,原來是智珠在握。

赫連敏敏呆呆看著送來的戲摺子,只覺太過荒謬。

慕夕瑤那女人不僅自己脫了罪,居然鬥垮了德妃,搬倒了安國公府?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先皇恩典啊,怎會說倒就倒?

和她一樣心思的,還得算上萬婧雯萬庶妃。

萬婧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當初聽聞元成帝徹查,也只當能揪出妃位已是不錯。如今卻等來驚天劇變,整個盛京都為之震動。

前世安國公府可是在建安帝中期才被徹底廢除,可如今沒等宗政霖登基就被元成帝收拾得半殘。這讓萬婧雯懷疑,自己是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