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仇。

“傻里傻氣。”跟在他身後暗衛早已領命而去。竟看不出小女人還是個實心眼兒。

也罷,便隨了她亦可。早些擺飯,夜裡親近時候自然多起來。

慕夕瑤不知六殿下心心念念將她尋釁記在心裡,得了宗政霖應允,樂得湊上去格外粘膩,還以為大boss友愛員工,言出必行。

皇子府內,萬靖雯靜坐醬紫軒中,一張臉已是扭曲得厲害。

“你是說,殿下遇刺?”

朱錦低眉斂目,答得小心翼翼。

“外間都傳遍了,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言說殿下回京途中,遇歹人行刺。嚴統領帶人追捕,竟發現蒙面人藏身城中客棧。當場緝拿了那人並兩名同黨,並拷問出還有另一撥人藏身東邊,欲闖入大院,謀害側妃與兩位小主子。如今殿下已是接了側妃母子別莊安置,封了東城附近幾家客棧,派人挨個兒清查,務必將賊匪收押歸案。”

“荒唐!”萬靖雯狠狠拍案,氣得五臟俱痛,直欲嘔血。

此事再無人比她更加清楚。

本是派了早就安插在南邊莊子的人尋了機會動手,怎會牽扯出這許多匪夷所思之事?

“如今情形如何?”

“主子,殿下此番動了真怒。下狠手將您早幾年送進幾處別院中人,全數清理了出去。如今訊息已是斷了。連好容易進到側妃院子裡的掃撒丫頭,也被攆了出來。如今側妃身邊,除了她心腹之人,餘下的,俱是殿下另行添補。”

“賤人,統統都是賤人!”萬靖雯十年佈置,到了今日,已被慕夕瑤毀去大半。

外面人手幾乎一個不剩,皇子府更是不敢妄動。更何況還有赫連敏敏那個毒婦,她怎能放過那女人去?至於宮裡,早前留下耳目,各自跟著的主子,不是被慕夕瑤堂堂正正拉下馬來,就是被她牽累盛寵不在,如今落得偏置一隅,自身難保。

“那邊怎麼說?”兩晉那頭,確是最好保障,若是出了岔子,她今生還有何指望?

朱錦無奈搖頭,有些頹然。“那位大人說時機不到,讓您暫且忍耐。”

“果然個個都是忘恩負義之徒,無恥小人!若是沒有本宮諸多提攜,他們哪有今日呼風喚雨,滔天富貴!”

萬靖雯氣得呼啦一下掃落案上白玉茶盞,撫著額頭胸膛起伏得厲害。

“本宮偏就不信邪,多年積累竟鬥不過一個黃毛丫頭。”

見主子已是氣得犯了糊塗,朱錦與吟霜相顧低了頭。

主子一口一個本宮……這哪裡是皇子府庶妃能夠肖想。幸而沒有旁人,莫不然,便是砍頭的大罪。若是被殿下知曉,恐怕休棄都是輕的。

兩人放輕手腳退出門去,輕輕遮掩上門戶。不僅吟霜,便是朱錦也帶了擔憂。從小跟著主子,何時遇過接連碰壁之事。遇了側妃,竟如同遇了剋星似的,無一事是真正順遂。

如今已是如此,再往後,側妃聲威更甚,醬紫軒中,日子恐怕更難和順。

“殿下,這可是賭約。您君子坦蕩,不興偷看。”將信函遞上,慕夕瑤不怕死的激將一句。

宗政霖斜斜瞥她一眼,大手壓著封了漆的書函,食指輕點,聲聲砸在慕夕瑤心裡。

這男人啥意思?反悔耍賴,不願她扯第五佾朝下水?

“閨閣教養,女子手書豈能為外男所得。嬌嬌這規矩,可需本殿請了教養嬤嬤從頭學過?”

慕夕瑤小嘴半張,瞪著眼睛看了宗政霖半晌,終是拗不過這位位高權重。氣呼呼奪過書信,自個兒開了封口,取了信箋擱他眼皮子底下。之後腳步聲踩得咚咚作響,自個兒嘟著嘴兒,跑扶手椅上落座,偏了腦袋不理不睬。

得瑟,拿規矩壓她!她若講規矩,宗政霖那男人能這般成了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