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聲音慵懶:有,不是早就給你了麼?

王夫人:胡說!什麼時候?

系統君:揹包裡,一張藥方,你自己找找。

王夫人慢了動作,眉頭擰成疙瘩。想了半晌,總算想起來第一次任務時確實是給了一張紙。她當時嫌那紙上字寫得太潦草,所以沒看。想到這裡,她忙去揹包裡把這張紙找出來。

看到這紙王夫人頓時覺得自己沒文化了,這到底畫得什麼東西?是字嗎?難道自古來醫生就擅長鬼畫符?簡直坑老子!

“黛玉起了,你去找她看看,剛好拉近關係,我再睡會。”萬能的系統君也要休息?

王夫人拿著這方子又扭了扭腰,壓了壓腿。等西廂房黛玉洗漱完畢,出了屋過來請安,她方把那藥方送到黛玉手中,開口道:“林丫頭,你幫我瞧瞧這方子上寫的什麼?”

黛玉接過房方子,展開細細看了一下,向王夫人念道:“絳珠子一顆,用甘露煎熬,每日早晚飯後兩刻鐘各一盅,服藥至絳珠子融盡即可。”

念罷,黛玉看向王夫人道:“舅母,這是什麼方子?”

第七章

王夫人笑了一下,把方子摺疊收起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黛玉見她不說,自也不多問。等三春上來請安,又結伴一起往賈母處請安去了。

王夫人收好了藥方子,這會才明白,她那個日常任務不僅能拆“木石前盟”,還能幫黛玉治病。這麼說起來,黛玉的不足之症,想是和前世之事有關。

絳珠子應該有百來日才能得到,黛玉身子的事也是一時急不來的,王夫人便把這事先放到了一邊。眼下要做的事情,還是在時空之間穿梭,澆灌絳珠草,和照顧孤身在賈府的黛玉,不讓她有落單感。

黛玉因著有王夫人照顧,來的時候就做足了排場,所以賈家上下倒沒人敢瞧不起她。有不在意不巴結只當不存在的,卻也是沒有明著敢不給面子的。

黛玉沒有明顯的寄人籬下,凡事都靠別人惦記施捨之感,遂感覺比在家要更好些。這裡有三個姊妹一處玩,更閒些還能教李紈的兒子賈蘭識識字。自己平日裡吃著藥,沒人來招她惹她哭,身子也是一貫如常。

她不知道,依賈寶玉那性子不來找她簡直比殺了他還難過。但每次賈寶玉來王夫人院中,不論想著什麼法兒要接近黛玉,都會被王夫人慈愛滿滿的笑容話語給攔截掉,弄得他滿臉臊還一點脾氣也不能有、不能去賈母處訴苦。即便是忍不住壞了脾氣去訴了苦,依著規矩賈母也不好來訓斥王夫人什麼,只能自己受下賈寶玉的委屈和脾氣,把他哄下來。

倉倉暗爽,這是要把他們祖孫倆玩死的節奏。

卻說迎春、探春、惜春是要上學的,不過是請了先生單獨教女兒家,並不與家中小子到家塾中。黛玉已是讀了四書,與三春一起上課之時自己已開始研讀五經。

賈母雖平日裡說話處處顯露“女子無才便是德”之意,黛玉不擅迎合但也不反駁,只王夫人私下裡跟她說:“甭管別人說什麼,書還是要好好讀的。你又愛這個,若是中途廢了,曾經讀過的還有什麼用?舅母等著玉兒名甲天下那一天呢。”

黛玉笑得羞怯,“舅母又拿我開玩笑,哪有女兒家名滿天下的?”

王夫人十分認真盯著她,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道:“為何女子就不能名滿天下?玉兒若是有曠世詩才,這詩才為何只能藏在深閨中?若是沒有女人,也沒有這天下了。”

這是王夫人第一次對黛玉進行思想上的教育,她想著黛玉不能被時代框死了,否則依舊是個悲劇。

而黛玉直直看著她,竟無言以對。

此時,經過王夫人一段時間灌溉,靈河岸的絳珠草已不是起初窩在一起的一團,葉子都稍稍有了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