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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倘若舉起來,便告訴眾人,他們要進獻的是匣子裡的東西,而將匣子託至腹部,一般人的目光大都會集中在子朝身上。
“衛國要獻給秦公的便是此物。”宋初一道。
贏駟並無過多表情,目光看向子朝,“近前來。”
那冷漠毫無情緒的聲音,令子朝心提到嗓子眼,直是不能呼吸。但她終究是貴族女子,不過是被贏駟威勢所攝,對於這等場合,倒並不緊張,依舊保持著鎮定從容的步子向前走了一小段路,在贏駟面前七尺之處屈膝。
“貴使且說,這禮物是哪三絕?”一名卿大夫笑問道。
宋初一道,“這是我衛國一位士大夫家的嫡女,容色萬里挑一,通詩書禮儀,懂樂曲舞蹈,善棋藝繪畫,乃衛國絕色;她手中玉匣,是整塊上等羊脂玉,通透溫潤,無半點瑕疵,經由能工巧匠精心細琢半年有餘,乃是第二絕;匣中之物……世無其二,此乃三絕。”
子朝的容貌,要說絕色也不至於,但她是貴女,通文墨,知雅意,難得還長得這麼動人,集高貴、智慧、美貌於一身的女子,還當真不好找。
“替寡人向衛侯致謝。”贏駟道。
這話的意思,是收下禮物了。
宋初一眼底浮上笑意,拱手躬身道,“外臣定當轉達。”
子朝垂眸,目光低低飄向宋初一,眼眸中含著淚意。秦公固然俊美,她心中自然歡喜,總比伺候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叟要好上千萬倍,可相比於宋初一的柔和風趣,秦公便如那天際的寒星、山巔萬年不化的冰,太高太冷,只能仰望不能觸控,她從心底裡怵他。
寺人上前領子朝離開。
宋初一不是沒看見子朝的眼淚,可她只能在心底一嘆而已。倘若她是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決計不會把子朝獻出去,況且秦公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看不出對美人有多大興趣。只是她註定不能對子朝的情愫有所回應,這麼做,也算是為子朝尋個好歸宿。
禮獻過了,宴會才算是正式開始。
曲子舞蹈上來,美人纖腰楚楚,一抬手一轉眸都是風情,宋初一看的眉飛色舞。
待兩支曲罷,她端起酒爵抿了一口,看了主座一眼。
那處燈火昏暗,贏駟一襲黑色華裳,斜靠在扶手上,單手支著頭,面部大半隱在黑暗中,靜靜彷彿與這熱鬧的宴會格格不入。
宋初一多看了幾眼,她敢賭誓,贏駟在睡覺
接下來大半場宴會,宋初一時不時的會關注他一眼,足足小半個時辰,這個人沒有換過一個動作,而大臣們也都習以為常,因為就算他是不睡覺,一樣如此。
接近尾聲,贏駟身邊的侍婢上前往他的酒樽裡注滿美酒,他微微動了動身子,似乎是緩了一會,才坐直身子。
老太師甘龍說了幾句客套話後,贏駟舉樽,聲音裡帶著輕微的睡後沙啞,“歡宴將散,滿飲此樽”
眾人連連出聲附和,而後廣袖微遮,仰頭飲盡。
宋初一暗罵,真他孃的會省事,一場大宴,開頭幾個字,結尾幾個字,其餘時間居然都是在睡覺不過單評價宴會的話,吃喝上佳,還有精彩舞樂,她倒是挺盡興。
宴罷,眾人陸續散去。
宋初一與幾名士大夫說著話,偶爾能捕捉到旁人的議論。
“您說是否該為君上充實後宮了?”
“對對,不能讓衛女獨佔啊”
“是吔,君上年已十九,開春二十了,是該立後了……”
宋初一暗歎:娘哎,贏駟的後宮居然無人?
不過想回來卻也不奇怪,秦國曆代君主極少有把興趣放在充實後宮上面的。贏駟因少年時觸犯新法,被流放到山野六七年,直到孝公將薨,才把他尋回來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