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達官政要,富商同行。然後點頭,打招呼。

所有人都戴著面具,她能感覺到那些人打量的目光,帶著評價和垂涎。

她有一瞬間的愉悅。

是的,愉悅。

糜爛與齷齪從來都不只存在於黑暗中,誰說光鮮的表面下不是溫床呢?

世界的本質都是一樣的,無關明暗。

弱肉強食,是一個通用的法則。

所以她不用再疑惑於這個光明世界的真實性,也不用去否定曾經的過往,因為光與暗,永遠相伴而行。

她不用再有虛幻感,因為,一切都真實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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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要吃東西嗎?”

獨自一人站在一個隱蔽的陽臺上,身後傳來嶽人的聲音,零自然回頭,看著他手中拿著一個大碟子,上面裝滿食物,心中不自覺柔軟了起來。

見他坐在一旁的大理石長凳上向自己招招手,她走到他身邊坐下。

“要吃嗎?”嶽人舉舉手中的碟子問。

零搖搖頭,他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嶽人……怎麼也出來了?”

他嚥下口中的食物,開口道:“因為裡面的人都在高談闊論,根本沒有地方吃東西,所以就出來了,零怎麼也在?”其實事情的真相是他的視線一直追著她跑,見她來到這個隱蔽的小陽臺,便很自覺地跟了上來。

話說難得的獨處,他怎麼可以錯過。

“出來吹吹風。”哥哥和爸爸都叫自己去吃些東西,但是她卻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兩人沒有再說話,安靜得只聽見嶽人的咀嚼聲和叉子與碟子相觸的聲音。

零託著頭看著身旁吃得愉快非常的人。

嶽人……似乎一直都很容易得到快樂,她曾經很羨慕他那麼容易就上揚的嘴角,而自己似乎很難做到。

嶽人能夠感覺到她的注視,零看人的時候一向專注,但是這種專注卻會讓他不舒服——當她看著別人的時候。

她的視線從不熱烈,淡淡的,平和冷清得像低靡的月光,卻有種淡淡的溫柔。

他一直有一個壞習慣,緊張的時候,吃東西就會特別快,會下意識不停地往嘴裡塞食物,即使嘴巴已經沒有容納的空間——就像現在。

所以他會嗆到他自己一點都不意外,那麼咳嗽引起的臉上紅暈看起來是不是比較正常?

直到那隻溫度微涼的手有技巧地拍上他的後背為他順氣,隔著西裝外套,他還是覺得她的溫度讓他的背心升起了一股火熱。

“咳咳……謝謝。”努力嚥下口中的食物,順順氣,示意她停手,卻在她將手收回時覺得淡淡的失落。

“給。”零掏出手帕,示意他擦擦嘴邊的殘漬。

啊,真丟臉。他紅著臉接過。

零看著他有點慌亂地胡亂擦著嘴,卻怎樣也擦不去某一點頑固的汙漬,心底有點好笑,話說自從在箱根微微笑了一下後,往後似乎很容易就能感覺到愉悅,但是卻沒有勾起嘴角的衝動。

嶽人還在蹂躪著自己的臉,她突然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擦破皮,所以就伸手從他手中拿回自己的手帕,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手輕輕扳過他的臉,很自然地幫他。

少女濃密的睫毛輕顫,如盛開的蝴蝶蘭在風中搖曳,有種令人窒息的美,他愣愣看著,她指尖的微涼和他臉上的火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是真正讓他心跳失衡的卻是她輕柔的動作。

“怎麼了?”她抬眼便見他發愣,輕輕問道。

“沒……沒什麼……謝……謝謝……”他結結巴巴道,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