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夥子想給陸雅蕾陪不是,但是,見她正在氣頭上,又不敢吭聲,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李棟看到這一幕,也著實為幾位兄弟臉紅,他正準備上前,突然看到陸雅蕾指著圖書館門前擺放的一尊羅丹《擲鐵餅者》雕塑,對費聰、塗震等人說:“你們不是閒得難受嗎?不是無所事事嗎?不是懷才不遇嗎?有到這兒來戲弄小姑娘的功夫,還不如把羅丹這個雕塑中的鐵餅拿到風洞裡吹吹風,看看大師雕塑的形狀是不是最科學,那個角度是不是扔得最遠?”

這又是一個看似簡單其實十分複雜的問題,費聰、塗震等人面面相覷,不敢接招。

李棟終於按捺不住了,他從大樹後面閃出身子,走上前去。

陸雅蕾仍舊不依不饒,說:“還有,請你們回去告訴那個叫李棟的傢伙,他必須向夏敏道歉!”

李棟有些窘迫地走上前說:“我就是李棟。實在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陸雅蕾與李棟的目光碰在一起,陸雅蕾是咄咄逼人的,眼裡彷彿閃動著火焰,李棟則沉穩含蓄,目光靜如秋潭,深若大海,水火交融中,兩人的心裡都有一種微妙的電流透過。

陸雅蕾仍然繃著勁,不想多搭理李棟,她掉開目光,拿起筆記本,夾在腋下,揚長而去。憑直覺,她知道李棟和一幫小夥子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讓她的背上感受到一種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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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風 第二章(1)

19

沈東山最近的睡眠越來越不好,都是李棟和梁冬鬧的。

梁冬去意堅決這是誰都感覺到了的,不過,李棟似乎跟梁冬不完全一樣。儘管如此,沈東山對李棟參預梁冬冒著失敗的風險和被送上軍事法庭的危險,去做“WX”試驗還是憂心忡忡。而且,他跟徐長傑謀劃得好好的讓李棟相親,又被費聰那幫混小子攪黃,沈東山心中真是又生氣、又擔心、又一籌莫展。

這天晚上,他半睡半醒之間,突然叫了一聲,坐了起來。他剛剛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夢見李棟收拾好了宿舍的東西,揹著包悄悄出了營區。

沈東山再也睡不著了,默默穿衣下床。

他的老伴被弄醒,有些惱火地問:“老沈,你不睡覺,瞎折騰啥啊?”

沈東山有幾分不耐煩躁地說:“你睡你的吧!”

沈東山說完,開啟門,出去了。

月光如水。山裡的營區,秋天的夜晚顯得特別安靜,叫了半宿的秋蟲也歇息了。此時離天亮還早,農家的公雞還沒有打鳴,樹林裡的鳥也還沒有醒來,只有三兩聲狗叫不時稀稀落落地傳來。

沈東山走向單身樓。

整幢樓靜靜的,絕大多數房間的窗戶都黑著,卻惟有一個房間亮著燈。亮燈的房間是李棟的,這讓沈東山有了一絲絲踏實感,至少剛才自己做的那個夢不是真實的。然而,那點踏實感過去之後,疑惑又湧滿沈東山的心頭,李棟這麼晚不睡覺在幹什麼?寫反省檢查?不可能。那還有什麼呢?沈東山想不出所以然。

這時,沈東山的背後響起腳步聲,他回頭,看見披著風衣的徐長傑走來。

徐長傑看見沈東山,既有幾分詫異,又似乎在意料之中似的,小聲問:“沈總,你怎麼來了?”

沈東山示意他小聲點,兩人往一旁挪動了幾步。

沈東山反問徐長傑:“你怎麼也來了?”

徐長傑說他最近每晚都來一、二次的,他擔心李棟跟梁冬一起跑了。他問沈東山:“你說,他們真的會當逃兵嗎?”

沈東山不置可否,反而責怪徐長傑說:“你看看你怎麼管費聰這些人的,淨出洋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抽空你得好好敲打敲打這幫兔崽子。”

徐長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