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被砸到。”林錦兒道:“好玉蔻,你也知道貴妃娘娘最喜歡吃酸甜適口的東西,我才聽說內務府進了一批上好的胭脂果和杏子,咱們去多要些來,讓膳房做成胭脂糕和杏子甜酪,哄得貴妃娘娘高興,我便把昨日貴妃娘娘賞我的那枝紫玉釵賞你。”玉蔻破涕為笑,說了聲謝小主。二人便往前面去了。

二人的這番話,妉才人早已聽入耳中,心中暗喜,見林中再無生息,想是二人已走遠,便急忙從樹後出來,回宮去了。

妉才人這邊剛走,林錦兒和玉蔻卻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林錦兒看著妉才人的背影,目光中充滿了森森冷意。那冷意與她眼中一貫的純稚之色極不相襯,令那張原本天真可愛的面孔變得扭曲了起來。站在一旁的玉蔻看到這一切,臉色禁不住有些發白。

妉才人從提盒中端出一碟玫紅色的梅花形小點和一碗牙白色的酪羹,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對坐在椅中的杜沅沅道:“這是胭脂糕和杏子甜酪,娘娘一定喜歡。”杜沅沅看著面前的小點,又看了看妉才人,臉上竟然泛起了奇怪的笑意,道:“妉才人有心了,來人,賞!”蘭兮端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匹衣料,妉才人看那料子雪白柔滑,並非凡品,喜孜孜地接過,告退出去了。

杜沅沅拈起碟中一隻梅花小點,忽然道:“請沈太醫到這裡來。”蘭兮應了聲,立即差人去請。不一刻,沈毓來到。杜沅沅也不客套,將案上的胭脂糕和杏子甜酪推至沈毓面前,道:“請沈太醫一看。”

沈毓仔細端詳了一番,又取了一個放入嘴中品嚐。臉色忽然大變。杜沅沅不動聲色地看著沈毓的表情,問道:“這兩樣可有不妥?”沈毓躬身道:“這碟胭脂糕乃是胭脂果碾碎製成,而杏子甜酪也是用新鮮杏子熬製。若是常人服用,不僅無害,對身體還有所助益。但若是娘娘服用,只會有百害而無一利。”杜沅沅心中一緊,“可否請沈太醫明說?”沈毓道:“胭脂果與杏子都是味酸而性大熱,都俱活血化瘀之能,只怕娘娘吃下後,對腹中皇嗣有害。”

沈毓話音未落,杜沅沅的臉色已變,重重向後一靠,有氣無力道:“本宮知道了,你,你退下吧!”沈毓欲要再說,見杜沅沅臉色蒼白,只好道:“娘娘保重,切誤為這些小事而干擾了心神。”杜沅沅點點頭,揚了揚手,沈毓緩緩退了出去,臉上兀自帶著憂色。

杜沅沅默然坐了片刻,忽然道:“把她叫來!”蘭兮點點頭,一會便帶進一個人來,那人穿著宮女的服色,赫然是林錦兒身邊的玉蔻。

玉蔻上前端端正正行了禮,清晰道:“參見貴妃娘娘!”現時的這個玉蔻眼神流轉,語音清脆,竟似變了個人。杜沅沅指著案上的那兩碟點心,聲音微有些發顫,“是不是她?”玉蔻道:“是!就象前幾日一樣,這次淳小儀帶著奴婢故意等在妉才人經過的路上,假意說娘娘最喜歡吃胭脂糕和杏子甜酪,妉才人偷聽到這個,自然深信不疑。”

杜沅沅臉色煞白,似是連話都已說不出。看見玉蔻仍站在一旁,便對蘭兮道:“拿幾個銀稞子,賞給玉蔻。”玉蔻聽見杜沅沅如此說,忽然一跪,誠心誠意道:“奴婢不要賞賜。要不是貴妃娘娘,奴婢一家如今早已無家可歸。娘娘的恩德,奴婢無論做什麼都報答不了。今後,但凡何事,娘娘只要吩咐便是。”杜沅沅目中微露出感動之色,示意蘭兮將玉蔻扶起,道:“好玉蔻,你仍就跟在淳小儀身邊吧,有何事也好知會本宮一聲。本宮終究是看錯了她!”說到最後,語聲已變低,似是說給自己聽的。蘭兮見此,朝玉蔻使了眼色,兩人偷偷退了出去。

蘭兮回到殿中,見杜沅沅仍象剛才一樣坐在椅中,面色十分奇怪,似乎是哀傷,又似是感嘆。蘭兮嘆息一聲,給杜沅沅換了一盞新茶。輕聲道:“娘娘就不要傷心了,為這樣的人,不值得。”杜沅沅緩緩搖頭,“我並沒有傷心,只是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