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待著什麼。杜沅沅迎上前去,岫煙一見到杜沅沅,臉上泛起喜色,福身道:“小主,皇后娘娘請您移步說話。”杜沅沅點點頭,跟在岫煙身後,走到一處僻靜的轉角,皇后的步輦果真停在那裡。

杜沅沅走至輦前,福身行了禮。皇后讓人打起輦簾,坐在輦中道:“本宮之所以如此,一是不想驚擾了柔美人腹中的孩兒;二是不想給有心之人留下口實。以本宮今時今日的境況,直接召你,只會給你帶來麻煩。才想了這樣一個法子,你不要見怪。”杜沅沅心中有些微的感動,皇后做事如此顧全他人,確實讓人心生敬佩。

皇后又道:“這段時日,本宮知道你受了許多委屈,如今終於守得雲開,也算是你的造化,只是今後還是要小心行事。別再落下什麼把柄在旁人手裡。”杜沅沅點頭應了。皇后嘆了一口氣,道:“宮裡如今奸人當道,本宮也是奈何不得。眼下頂頂要緊的是柔美人腹中的皇嗣,這是關涉到大齊千秋的大事,你放心,即便本宮是個徒有虛名的皇后,也決不會袖手不理。”這幾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杜沅沅心中感動莫名,誠心誠意地道了謝。

杜沅沅辭別皇后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宮中已到了掌燈的時候,各宮各殿門前的紅木雙轎頂六角風燈已次第燃起。杜沅沅沒走出兩步,岫煙便追了過來,手裡提著盞竹編菱花提燈,福身道:“皇后娘娘讓奴婢轉告小主一句話,天色晚了,這盞提燈就交於小主照明。即便是天黑了,只要有燈照著,小主就不必害怕。”杜沅沅親手接過,道:“多謝皇后娘娘。”岫煙點點頭,轉身回去覆命了。

杜沅沅看著手中這盞精巧雅緻的提燈,想著岫煙傳的那幾句話,明白皇后話裡的真正含義是讓自己放寬心,無論如何,她都會盡力提供援手。杜沅沅的心頭突然感到一陣溫暖和踏實。

禁宮的甬路上已積了薄薄的一層清雪,想是天晚了,內務府一時還沒派人清理。雙燕織錦宮鞋踏上去,發出輕微的咯吱聲,薄薄的宮鞋抵擋不住腳下的寒氣,只一會,杜沅沅便覺得渾身冰冷徹骨,手中那隻如意手爐早已散盡了熱氣,只怕比她自己的手還要冰冷。

杜沅沅剛走出玄武門,便見一架赤金步輦從遠處緩緩而來,十二名太監整齊劃一,邁著絲毫不亂的步伐,將步輦穩穩地停在她面前。步輦旁的陸六福立刻迎上前來,先行了個禮,道:“小主,你可讓我們好找。這大冷的天,可讓皇上急壞了。”這時,從輦內傳出一個沉穩的聲音:“別囉嗦了,快扶小主上來。”正是英帝。

杜沅沅心頭一喜,邁步上輦,見明黃緙絲九龍輦簾後伸出一隻如玉般的手掌,急忙拉住。只覺從手上傳來一股力量,身上一輕,已跌入一個溫暖的懷裡。只聽英帝低柔的聲音在耳邊道:“多大的人了,好歹也是個婕妤,出門還這麼毛毛躁躁的,連步輦也不備。眼下大冷的天,難道非要凍病了才甘心麼?”話中雖句句指責,卻滿含體貼關懷之意,杜沅沅心中甜蜜,只是老老實實縮在英帝懷中,默不作聲。

步輦內左右兩側各放置了一隻彩繪雲氣紋炭爐,此時爐中炭火正旺。輦內暖意融融,杜沅沅只覺得周身的毛孔俱都已鬆開,寒氣一絲一絲地溜走。禁不住渾身發軟,懶懶地巴在英帝的身上。英帝輕輕一笑,道:“怎麼,才知道冷暖了麼?”杜沅沅將臉埋在英帝懷中,悶悶一笑。忽然抬起頭來,媚眼如絲,將英帝的目光纏了個結結實實。英帝似是已忘了要說什麼,俯下頭來,輕輕地碰了碰杜沅沅的唇,漸漸兩唇越來越是纏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