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人倏地分開,不約而同地朝她逼近。

“老太婆不禁嚇呀!山裡頭的老虎都沒你倆嗓門大。”驚魂未定的春姑拍拍胸口壓驚。

兩人哪管得了是山老虎還是山猴子,聖旨一事非同小可,一般百姓家難見君顏,怎會驚動聖駕下旨賜婚,其中必有蹊蹺。

“你們倆別急呀'我也是看了一位公公來宜旨,才知道先帝和陳家有淵緣,早年還是知交好友呢!”老爺的交遊甚廣,連皇上數度微服出巡都不忘到海寧做客。

“陳……陳家?”表情古怪的靖羿聯想到一則民間傳聞,與當今聖上的身世有關。

是那個陳家嗎?

“聽說老爺一直不許小姐與姑爺往來,打算將小姐嫁給表少爺為妻,但看似溫婉的小姐十分剛烈的反對,修書一封入了宮,不到半個月光景,宮中便來了快馬下旨賜婚……

“本來老爺還想抗旨不從呢!是小姐不知在老爺耳邊喃唸了一句什麼,老爺臉色大變地變得十分恭敬,不再堅持……”

那場婚禮可說是地方上的一大盛事,各方官員賀禮不斷,擺宴三天川流不息,朝中大臣有—半到場觀禮,給足了老爺面子。

只是她一直想不透,小姐出閣前的夜裡來了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兩人相擁而泣不許人打擾,威武的“家丁”在門口守了一夜直到天明。

可是喜宴上卻不見那位貴夫人出現,彷彿夢一般的來去匆匆,叫人懷疑是否看錯,或許是酒喝多了的緣故。

春姑的疑惑不曾獲得解答,百年後仍不知道她曾見過一面的富貴夫人乃當今太后,乾隆之母。

“你娘姓陳?”

“是呀!我娘姓陳有什麼不對,你幹嘛古古怪怪的一臉凝重?”叫人好不習慣。

見慣了他不正經的一面,這會忽然神情冷肅的攏起眉沉思,不太適應的邵銘心走得慢落在後頭,心口低落地瞅著悶頭前行的身影。

爹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大夫,而孃的慈悲天性更為人所津津樂道,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深受百姓們的敬重與愛戴。

孃的孃家姓陳,閨名慧娘,字端儀,鮮人不識她名諱,是京城有名的活菩薩。

但是自詡追古溯今,能知死人事的他卻不知道她娘是誰,實在讓人意想不到,失望他的訊息不夠靈通,還敢自稱是高手協助她追查到底。

“慢吞吞的磨蹭個什麼勁,你剛說誰古怪來著?”別以為他分神沒聽見她漸沒的嘀咕聲。

一回頭髮現她沒跟上來,停下腳步的靖羿恢復先前戲謔的神情,兩手抱胸的等她走近。

“你這人真是奇怪,一下子態度嚴肅,一下子又像納絝子弟嘻笑無常,沒人被你嚇死過嗎?”他根本就是個怪人。

而且是熱中猜謎的怪人。

經她一提醒,他倒覺得自己是兩面人。“對你好不好嗎?你想我板著一張臉嚇人呀!”

一說完,他故意學父親靖王爺訓人時的嚴厲神情,威儀十足的冷視她,想嚇得她心驚膽跳、面無血色。

誰知畫虎不成反類犬,冷峻不足少了嚴厲,嚇不成她反而逗得她咯咯咯的發出愉悅笑聲,驚擾了枝椏上的積雪,咚地掉落。

“啊!好冷哦!”耳朵快凍僵了。

“你喱!樂極生悲了。”真成了雪娃娃。

他笑著幫她拍掉頭上的雪。

“就準你取笑我,我不能嘲笑你嗎?”可惡,為什麼只有她倒黴?

靖羿取下她的頸巾彈彈滲雪,朝她伸出大掌。“手來。”

“幹嘛,又想輕薄我的小手呀!”嘴上嘟嚷著,她還是將手交給他。

“瞧你手冰的,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他輕輕的搓揉她快僵化的柔荑,溫熱她的心窩。

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