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玉而冷落了他。

螓首微抬,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的錯。”

“怪我?”真是不好取悅的丫頭,才剛收了他的禮,這會兒倒翻起賬來清算。

掃了秋風怨秋風,無端打落梧桐葉,一片一片,不帶走。

“不怪你怪誰?養什麼爛馬嘛!一點點驚嚇就揚蹄狂奔,棄主人於不顧千里而去,你的罪過比殺人放火還嚴重。”害她走得兩腳發麻。

靖羿很無奈地握著她的手朝羊腸小徑走去。“我不是警告你別在馬兒附近玩爆竹嗎?”

可是她有聽進去嗎?

沒有。

他越是阻止她玩得越起勁,不聽勸告的朝馬尾燃爆竹,在它蹄下點菸火,說是要試試牛曲村的爆竹是否同城裡一般好玩。

想當然耳,馬一受驚自然往前狂奔,極力地想躲開令它害怕的東西。

而她和一群孩子笑哈哈的跟著馬後直起急迫,邊笑邊丟擲鞭炮讓它跑得更快,讓他措手不及的眼看座騎絕塵而去。

年節快到了,家家戶戶都不忘準備爆竹應景,因此玩興一起的她和一群孩童玩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想到他們要怎麼回家。

“我哪曉得你的馬膽小如鼠,連爆竹都怕。”她不是在玩,而是試試爆竹師傅有沒有偷工減料,少放了硫磺。

“強詞奪理,養過馬的人都知道馬兒是極敏感的,受不得驚憂。”就算一小根刺紮在肉裡也會暴跳如雷,何況是“大軍壓境”。

它不跑才怪。

她反握他的手朝他一笑,“我沒養過馬呀!”

錯得有理,所以有過他來背。

“你喔!小賴皮鬼,做錯事還推給別人。”真拿她沒轍。

為顧及她的體力不濟,靖羿不走官道專挑小路走,想抄近路早點進城,免得趕不上日落前送她回邵府,近來好友和小青梅的事可傳遍城裡,太恐怖了。

“比不上你的無賴……”顛了一下,她顰起眉輕撫耳垂。“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沒做?”

感覺有人在背後念她,所以耳發癢。

靖羿看了看她,好笑地朝她發出腹鳴的地方一視。“你餓了。”

“喔!難怪我渾身沒力氣走不動,原來我一直沒進食。”這貪玩的銀雀不知哪去了,回頭非罰她洗夜壺不可。

太不懂事了。

“別用可憐兮兮的表情盯著我瞧,我不是馬。”他還看不出她轉的是什麼心思嗎?

邵銘心撒嬌地輕噘紅豔小嘴。“靖哥哥,你忍心見人家的小腳起水泡嗎?”

“你腳起水泡了?”一聽她玉足受創,憂色浮於臉上。

“人家是閨閣千金又不是販夫走卒,哪吃過這種苦嘛!再走下去肯定會磨破皮。”好想有頂轎子坐。

吃山珍,食海味,行舟車,住華宅,她真的必須承認她太嬌貴了,沒點本事的人可養不起她。

“那要怎麼辦,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想露宿荒郊野外我可不奉陪。”成為名副其實的野鴛鴦。

腳一跺,她嬌嗔地發出怨言。“你明知道人家的意思還裝傻,你揹我啦!”

“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我怕被衛道人土亂捧打死。”棍棒齊下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打在他的背。

“不管啦!人家就是要你背,不然我哭給你看哦!”她威脅的推推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早就心軟的靖羿不過逗著她玩,心口不一的在她跟前蹲下,認命的當起小姐的愛駒,“坐穩了,可別摔下去。”

“嗯!”

笑意植滿嘴角,眉眼生春地找著舒服的肩窩一靠,邵銘心得意的趴伏著,微波盪漾的情愫悄悄掠過,在彼此的氣息中。

遺忘的事仍然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