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驀地爆開,迎風飄散出陣陣淡黃色的燻煙。

“你使毒!”她不小心吸了一口,只覺手軟腳軟,眼前的景物竟開始模糊。

該死的!居然著了人家的道。雲吹雪邁著痠軟的雙腿,不敢再戀棧,朝身旁密林鑽了進去。

她不該得意忘形的,這個不知名的年代、陌生的地方不是她的地盤,沒有手下、缺乏靠山,她獨身一個女人本該事事小心,結果她卻……

是優渥日子過太久了,警覺心日漸低落,今朝要是有什麼不幸,全是她自個兒咎由自取。

她拚命逃著,咬緊牙關,不停地鞭策自己!

“黃河四鬼”在使毒伎倆失去控制後,嚇得臉色都白了。

“大家快服下解藥!”老大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粒豔紅色丹藥吞下,再把瓶子丟給三個弟弟。

“大哥,那個臭女人跑了。”

“放心,她逃不遠的。”“吸入我獨門的‘散魂煙’,沒有解藥,她是死路一條。”老大等三個弟弟都吃完解藥後,一揮手。“咱們追,非逮回那個臭女人,大夥兒樂和、樂和不可!”

楚飄風手裡牽著寶貝愛馬“閃電”的疆繩,打從邁出武當派大門,那兩片愛笑的唇就一直下垂著。

“老古板、臭牛鼻子道士!這麼有本事不會去打擂臺、爭武林盟主的寶座?就會搞些‘解劍巖’、‘下馬坡’的無聊事!”

他轉而對馬兒抱怨:“‘閃電’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居然不准我騎你。

開什麼玩笑嘛,這條山路徒步得走上一天一夜耶!我還得拉著你走……“

楚飄風嘰咕個不停,靈駒“閃電”噴出一口長氣,索性轉開頭去。

“呃——”楚飄風的怨言突然卡在喉嚨裡,漂亮的黑瞳不期然地睜大、再睜大。“嘿!‘閃電’你說,那是不是個女人?”

遠遠地,一抹白色的纖影持績地朝他的佇足地接近中。

看不清楚她的容顏,散亂的髮絲遮住了她整個臉龐,她腳步顛簸,一身雪白罩衫滿是泥汙。

“‘閃電’咱們閃邊點兒,讓人家小姑娘先走。”楚飄風牽著馬儘量有多遠就躲多遠。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如來佛祖請保佑,千萬別叫小姑娘倒在我面前。”楚飄風自承不是君子、亦非俠客。

太多的前車之鑑警告他:女人是天下第一麻煩的生物,聰明人最好別妄想“英雄救美”這種蠢事;小心美人救不成,“英雄”反而變“英魂”,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頎長的身子又往大樹邊縮排了幾分,但求這位連路都走不穩的小姑娘快快透過。

可是……中了毒的雲吹雪甩甩暈眩的腦袋,希望她沒看錯,大樹邊有一匹渾身雪白的駿馬,倘若她能搶得這匹馬、騎上它,就有機會擺脫敵人了。她掉轉方向,更往楚飄風的藏身地行去。

“唉喲!”楚飄風漂亮的五官皺成一團。他不是已經閃了嗎?怎地她還是貼上來了?“‘閃電’,咱們再閃一次。”他拉著愛駒,從左邊躲到右邊去。

由小姑娘不穩的身形看來,她似乎是受傷了。並非他心腸狠硬、見死不救,只因男女授受不親;他要真出了手,那才麻煩呢!

雲吹雪度緊了眉頭。這馬兒是怎麼回事,亂跑、亂跑的,不知她已沒體力跟它周旋了嗎?

她轉個方向,腳步踉蹌地朝右邊行去。

“唉唉唉……”楚飄風英俊的臉龐快苦出汁來了,絆著地上的石子,幾乎是五體投地地撲倒在他腳邊。

“怎麼這樣?”他無語問蒼天。“今兒個是天庭公休日嗎?要通知嘛!那我就曉得今天是大凶,不宜外出,我會乖乖躲在家裡修身養性的。”

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人就倒在他面前、腳跟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