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說來,他並沒有唆使那些學生做什麼,他只是未加以阻止與替龍玄驥辯解。

看著地面上的小學生逐漸向龍玄驥圍攏,龍韜面不改色的等著事情逐步照他預設的方向進行下去。

幾乎只有四、五秒的時間,在一陣細微卻有力的碰撞聲後,圍靠向龍玄驥的小學生全都驚愕的瞪向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你們拿這些東西太危險了。”龍玄驥神色自若的丟開最後一支球棒,不帶嚴厲的說道。

眾小學生的嘴巴全張成了大O形,嚇愣得不敢稍加亂動,難以相信龍玄驥竟然神鬼不覺的打掉了他們的球棒,他們甚至還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何時出手的。

突然他們身後響起清脆的掌聲,小學生們迅速回過頭,看見他們崇拜的夏老師就站在不遠處。

“夏老師!”小學生們一致驚愕出聲,趕緊退離龍玄驥數步。

夏葵鼓完掌,雙手叉腰,嚴厲的眸光掃視過每個小學生,還算溫和的開口:“那位先生的身手很不錯,但我不明白為何我的學生們會在這裡和人打架,有沒有人要解釋一下?”

小學生們深知夏葵不愛他們將空手道用在打架上,所以皆低下頭,支吾著不敢出聲。

“沒有是嗎?”夏葵點點頭,“那好,我換個人問。”

夏葵走向龍玄驥,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龍玄驥沉默了一會兒,“小韜呢?我們該回去了。”

夏葵挑眉,這個人剛剛才被人圍堵,竟能當沒事發生過似的談論其他問題?就算沒人誤會他大欺小,但至少他好歹也說明一下大略的情況吧?

“小韜說他要先回去。你要說的就這樣?她再問了一遍。

“其他沒什麼好說的。”

當他與夏葵說話時,每個小學生的眼光就像戰鬥機似的在他身上盤桓,彷彿隨時想轟他一炮。

夏葵注視他一會兒,轉過身對著站在牆邊的小學生,擺了擺手命令道:“兩人一組面對面站好。”

小學生一聽全都錯愕的面面相覷,這命令他們太熟悉了。這是夏老師處罰人的方法之一,她會叫面對面的兩人開始彼此搔癢,直到她喊停為止,嘗過箇中滋味的人都瞭解這刑罰有多不人道。

“夏老師……”小學生們張著小狗般的溼潤眼睛看向夏葵。

夏葵轉頭向龍玄驥點著,“他不說那就由我來說,我還在想,我的空手道學生為什麼今天會那麼急著下課,還故意留幾個人拖住我,原來是集合到這裡來了。真是遺憾,那幾個人的纏人功力不夠好,使我得以看見一出以多欺少的好戲。”

她的語氣細滑如絲,和眼裡的怒氣形成強烈的對比,掃一遍已心虛得低下頭去的小學生,“現在有沒有人要為自己辯解?如果沒有——”

“他們不是故意的。”這句話來自夏葵身後的龍玄驥,“何況也沒有造成什麼傷害,算了吧!”

所有人皆詫異的看向他,這個人是不是腦筋有問題?被人恐嚇誣陷竟還反過來坦護對方?不然就是他的心胸寬大,能夠不計前嫌幫小學生們說話?

不!他根本是貓哭耗子,假好心!小學生並沒有因為龍玄驥的坦護而感激,反而全在心裡曲解龍玄驥的話。

“不用你來假慈悲!”帶頭的小學生忍不住衝口道:“我們敢做敢當,不必你來替我們說情!”

龍玄驥不想多做解釋,對夏葵道:“我們該回去了。”

夏葵連看了他兩三眼,沒有回應他的話,轉回頭問向帶頭的小學生:“你們總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會這麼討厭這位先生吧?”

“誰教他對你不好!”小學生們異口同聲,“我們不能原諒對你不好的人!”

他們的神態極認真,看得夏葵一陣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