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那是翻江倒海,額頭,背後,已經是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最麻煩的是,酒勁上來了。

怨魂酒和普通烈酒混著喝,那威力可想而知,但越是如此,他越是要叫陣,所謂『空城計』便是如此,明明自己已經是不行了,但還要裝作成竹在胸,後勁十足的樣子,這就是要故意嚇住對方。

但楚弦顯然不會被他嚇住。

這次,楚弦連廢話都懶得說了,頭一壇怨魂酒,那是最厲害的,好在有黑髮進入偷偷吞噬了裡面的所有怨魂,所以,酒勁已經減弱了七八成,對於楚弦來說,便如普通酒水,甚至,還不如剛才喝的。

如此一來,楚弦所謂的強弩之末,所謂的臉色難看,那都是『演』出來的,就是為了拉楊克『上船』。

而楊克絲毫不知,還自己賣力的『劃槳』,楚弦自然是心裡偷著樂。

所以這次,他不說話,因為說了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於是楚弦拎著第三壇,開啟,往嘴裡灌。

楊克看傻了。

暗道這楚弦莫不是喝傻了,怎麼一言不合就灌酒。

可人家已經喝了,自己剛才主動叫陣,哪裡有不喝的道理,所以楊克沒招兒,想著這次楚弦要麼醉倒,要麼狂吐,反正必然是最後一波了。

所以楊克也是拿起一壇酒,先是運足真氣壓了壓,這才喝了起來,只是他這一次喝的就沒那麼快了。

楚弦一壇酒喝完,楊克也才喝了不到一半。

這時候楚弦故意哈哈一笑,面露鄙夷之色,這一下,楊克受不住了,當下是強忍著反胃、噁心和暈眩,加快了速度。

但讓楊克萬萬沒想到的是,楚弦又拿起一壇,這一壇酒,是很有名的仙釀,號稱一杯倒,可想而知,有多濃烈。

「他要幹什麼?」

楊克心頭一跳,險些沒壓住一口噴出來,好在,他忍住了,這個時候,不能忍,也得忍,天唐聖朝,男兒拼酒,絕對不能認慫,尤其是這種時候。

楊克有些心慌了。

他不相信楚弦還能喝,按照他的估算,這楚弦現在肯定已經是痛苦至極,必然是被怨魂搞的欲仙欲死,怎麼還敢繼續喝?

一般情況下,若是武道不差,修煉一門厲害一些的內功,要化解幾壇酒的酒氣那是易如反掌,根本不算個事。

可喝了怨魂酒,那就不行了。

這東西可以壓製法力,壓制真氣,偏偏還察覺不出來,就算是一些見識不高的道仙,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也是為什麼,楊克敢在這種場合拿出怨魂酒的緣故。

也就是說,楚弦現在應該和自己一樣,而且,肯定是不如自己才對,自己有秘法,剛才已經化解了一部分怨魂的力量,而且之前還偷偷吞下一枚丹藥,用來中和怨魂之力,即便如此,也是達到極限,難以化解酒氣。

所以楊克再一次確認,楚弦必然是在虛張聲勢,正所謂越是弱小,越是要表現的強硬,這是政術上一門很高深的學問。

楚弦能在官場混的風生水起,焉能不懂這個?

再和楚弦對視一眼,楊克看出楚弦強硬眼神之下的一絲膽怯。

「沒錯了,確認過眼神,這楚弦果然是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我楊克距離成功,只差一步。」楊克此刻已經是醉了。

畢竟喝了怨魂酒,他就算能中和怨魂,不會被腐蝕元神,但也不能化解酒氣,所以幾壇烈酒,那是結結實實喝下去的,換做一般的人,喝上幾碗已經是暈頭轉向找不著東南西北,楊克也是仗著修為和體質,這才能堅持到現在。

於是這次,楊克也沒說話,悶著頭,抓起了最後一壇仙釀。

兩人互相對視,都是誰也不讓誰,兩人都是面紅耳赤,這酒拼到現在,已經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