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福晉這三言兩語裡還是透露出了關於今歲新人進府的不少訊息。 譬如這回進府的是兩位新人,就像三年前大選時進府的李沈嬌和白佳氏一樣。 再有便是福晉玩的這一手借刀殺人。 不過正經算起來大概也不能稱得上色借刀殺人,充其量只能說是福晉藉著武氏的手行事而已。 眼下府裡空出來的院子不少,但是正經挑起來卻還是又值得掂量掂量。 譬如從前武氏前頭的院子,也就是離前院極近的那處院子,那院子是從前謝氏在時居住著的,謝氏難產而亡之後那處院子也空了出來,後院管事倒是叫人時常打掃著,不過還是有些枯敗罷了。 還有就是東邊還空出了兩處院子,都是合乎格格居住的規矩的,離李沈嬌的東院也有一些距離。 再有像南院後頭,和宋氏住的院子旁,那都是有住處的,再不濟,還有往西邊兒更偏僻一些的院子。 福晉這是自己不想接手這苦差事,哦,或者說福晉心裡自然也有主意,但她不接手,就要把這鍋甩給武氏。 到時候新人入府自然也怪罪不到福晉身上來。 而武氏不過是個格格,到時候還真說不準會如何。 再有一樁—— 福晉說完這話之後瞥了眼左下首的李氏。 安排住處這事兒說到底並不費功夫,只要武氏沒存著自己的小心思,那麼便也不會得罪人。 只是就端看武氏有沒有自己的私心了。 若是武氏真的那麼的大公無私,到時候福晉大可以在武氏安排好交給她看時插手,最後,這一切也還是福晉自己安排的。 只是新人還沒入府,武氏先接手了這事兒,到時候入府的新人會如何想? 東院的李側福晉是個不管事的,還是東院的李側福晉是個無能的,連一個格格都不如。 福晉最會做的就是借刀殺人,並且她向來都是把刀親手遞到你手裡,至於你動不動手,那就是你個人的事兒。 左右福晉也是秉著名正言順遞出了這把刀,任誰也不能說出她一個不好來。 這便是福晉。 李沈嬌在下首,很明顯地察覺到在福晉話音落後眾人的安靜。 最後還是宋氏先扯了扯嘴角打破安靜,她的語氣算不上太好:“倒是不知道福晉的身子虛弱成這樣了。” 武氏這會兒也反應過來站起身了:“福晉這話奴才擔待不起,奴才愚笨,只是受主子爺提點,這才在福晉病時斗膽分擔,只是此事要緊,奴才實在不敢。” 不論如何武氏都要先推辭的。 再有她也並不糊塗,從前福晉盯著她手裡針線房和雜物處的那點子權利盯得跟什麼的那段日子武氏可沒有忘記。 眼下平白無故的福晉卻將這事拱手讓給她,事出反常必有妖,武氏雖然想攬過這事兒,只是她還得掂量掂量這事兒到底是蜜糖還是砒霜。 再有就是—— 武氏向來都不稀罕福晉送到她手邊來的東西,她要的是四爺開金口給她的東西。 福晉給的東西,隨時都有可能收回去。 只是四爺給的,只要她辦的沒有差錯,從她手裡拿回去的機會便很小了。 不得不說,在福晉和四爺兩人的區分上,武氏還是十分拎得清的。 福晉坐在上首,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一點兒也不意外:“既然你不願意,那麼咱們府上又還有誰合適呢?” 她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站著的武氏,但又好像不僅僅是拋給了武氏。 一兩個月不見,福晉說話倒是愈發一套有一套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下來,很難讓人不覺得是福晉早就提前想好了的,早有準備的。 宋氏把目光放到站著的武氏身上,忽然沒什麼儀態地翻了個白眼:“既然福晉吩咐了你,那便是覺得你能辦成,你還有什麼可推辭的,你若是不成,那咱們這些一點都沒經過事兒的難得還能成嗎?” 這回連李沈嬌都沒忍住側目瞧了瞧坐在她對面的宋氏。 宋氏這是趕鴨子上架推著武氏接下這事兒呢? 不過宋氏那話聽著可真不是一般的刺耳。 就差沒把武氏這兩年來管家給擺到明面上來說了。 顯然,宋氏對於武氏分擔著管家這事兒已經是不滿許久了。 察覺了李沈嬌的目光,宋氏不躲不閃,再次冷笑一回:“那倒是呢,咱們府上向來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