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駱主任”,那麼大的個子竟然委屈得要哭。駱千帆忙問他出了什麼事,他平靜了好一會兒說:“我不幹了……”

駱千帆不在的這三天,“賤男春”採訪了一件極小的事,卻受了一次極大的委屈。

三天前,“賤男春”接到一起爆料,城南虹河岸一家汽車4s店給人修車時,操作工人不謹慎,車子衝到虹河裡。

“賤男春”趕到4s店時,落水的銀色轎馬剛被吊車吊出水面。岸上和遠處的橋上站了很多人,有4s店的員工,更多的是看熱鬧的。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突發新聞。“賤男春”先掏出相機拍了兩張照片,然後問看熱鬧的哪位是車主?

“賤男春”拍照的時候,4s店的員工就看到了,連忙向一個年輕人報告,口中喊著“郭總”。

郭總氣勢洶洶跑過來把“賤男春”拽出人群,火氣十足:“你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拍照?你把相機給我!把照片刪了!”

這邊一亂,周圍看熱鬧的全圍了上來。

“賤男春”並沒在意,這種事見得多了。他掏出記者證解釋道:“我是虹城都市報的記者,這是我的證件,我想……”

“賤男春”話還沒說完,姓郭的一把把記者證扯過來扔得遠遠的,指著“賤男春”大罵:“誰讓你來的?我們不需要你採訪。”

“賤男春”也火了,報紙不是你家辦的,你說不需要採訪我們就不採訪了?轉念一想,為這麼一個邊角料小稿子不值當跟他們發生衝突,於是壓壓火,把證件撿起來說:“我怕你們,我不採訪了好不好?”

“我讓你把照片刪了,你聽到沒有?”姓郭的不依不饒,追過來一把揪住賤男春前胸的衣服。

“賤男春”人高馬大,姓郭的矮一截子。“賤男春”低頭看看他說:“放文明點兒,再動手我報警了,記者有正當採訪的權力。”

“去你媽的權力,打他個****的,你也不問問,這店是誰開的?”

姓郭的一聲令下,又圍過來四五個4s店員工,其中一個大個,探手卡住了“賤男春”的脖子,另一個則過來翻“賤男春”的包找相機。

“賤男春”立刻感到呼吸困難,他怕對方人多勢眾吃眼前虧,沒有反抗。那人把翻出相機,將照片刪了。卡脖子的大個子這才鬆了手。

“賤男春”感到脖子火辣辣地疼,點指他們:“不管你們的後臺是誰,等著看報紙吧。”

姓郭的很不屑,撇撇嘴指著“賤男春”的鼻子說:“小子,我把話扔在這,你的稿子要是能見報,我郭字倒著寫。你記住了,我叫郭仲明,這店就是我開的,記住了嗎?”

“賤男春”不以為然:“不要太張狂,咱們走著瞧!”

“賤男春”不是虹城本地人,大學畢業年背井離鄉隻身來到虹城,舉目無親抬頭無故,如今採訪受了委屈,憋了一肚子的苦。

回到報社跟副總編夏繁天一說,夏繁天大怒:“他們怎麼這麼囂張?好好寫稿子,刊發!我看他有什麼後臺,我看什麼人敢包庇他們。”然後安慰“賤男春”一番,又帶著“賤男春”向尚雲峰作了彙報。尚雲峰同樣很支援,要“賤男春”好好寫稿子,逼4s店道歉。

有兩位總編撐腰,“賤男春”很興奮。當晚寫完稿子、提交,看到稿子被編輯上欄他才回家休息。

第二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到報攤買一份虹城都市報,一看,傻了,稿子沒刊發。又過一天,還是沒發。

“賤男春”沉不住氣了,一打聽,原來4s店給尚雲峰打了電話講情,尚雲峰把稿子撤了。

“賤男春”這下傻眼了,找夏繁天訴苦:“夏總,我們的報道果然沒見報,人家囂張是有道理的。真窩囊!那麼多人看到虹城都市報的記者捱打,咱連個屁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