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欺負我了,你快出來管管他好嗎?他素來聽你的話,你勸他不要再修下去了好嗎?”

“洪七,你怎會就這樣死了?你一個勁的把我和藥師往一起湊,如今他不理我了,你卻跑去西方世界逍遙快活,跟蹤服務質量如此差勁,你到底是怎麼當的媒人啊?你快出來,像以前一樣把這爛攤子幫我收拾好了!你再不出來,我拆了你的墓碑!”

“洪七,你怎麼能就這麼死了?你們兩個老瘋子,把我害到了這等地步,如今卻都不要我了!你們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困苦紅塵中打滾,其心何安?我怎麼得罪你們了?我上輩子怎麼欠了你們了?為什麼都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我連哭帶笑的胡言亂語,使勁的拔著碑旁的雜草,像是委屈了許久的孩子在父母面前發脾氣一般,不管不顧。手指沾滿泥土,混合著鮮血,按上那塊冰冷的石碑,我看著碑上的字,一筆一畫的勾勒下來,好象是看到黃藥師執簫為劍,在石端輕劃。

茫然扒開另一邊的墓碑,上面以同樣的字型刻著“歐陽鋒之墓”。他們是怎麼死的?我好象記得,又好象不記得。按著額頭使勁的回憶,情節猜想了個大概,卻不明白這件事情怎麼會和黃藥師扯上關係。是他見證了兩人的死亡,還是他參與了兩人的死亡?

頭好痛,我靠在碑旁抽得幾乎喘不過氣。一個昨天還在嬉皮笑臉伴在身邊的人,突然成了一塊巴掌大的土包,這種打擊實在一時難以令人接受。我應該是哭得失控了,累得連一點情緒都沒有培養,就這麼直接睡著。雖一直的輕泣,一直的顫抖,卻也睡得極沉,怕是有閃電劈到耳邊都不會醒來。

心情確實是太過消沉,就連在夢裡也一直不停的流淚。熱鬧的集市,人來人往,我看得見他們,他們卻看不見我。買東西,沒人理我。問話,更沒人看我。攔在幾人面前,我大聲的呼喊,那些人竟直接從我身體內穿了過去。

我有血有肉,有心有情,我是人啊!為什麼總是不把我當人來看待?藥師!你在哪?我好怕,你不要丟下我好嗎?

“傻丫頭,哭什麼!黃老邪長了幾個膽子敢欺負你?他要不理你,你也別理他,咱們一塊吃遍天下,有多快活過多快活,氣死他!”我抬頭望向說話之人,只看到洪七威風凜凜的騎著素玉,頭上頂著一道聖潔的光圈,手上還舉著一隻雞腿。

我呆滯了,忽然很想笑,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啃了一口雞腿,說道:“管別人怎麼看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做人定要問心無愧,有錯則改,無錯又為什麼要自責自怨?天命生死誰都改變不了,他若因此而恨你,你也沒必要再跟著他!總有一天,他會後悔!”

“是啊!道理人人會說,可真正做的到的又有幾個?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如果我不去找他,後悔的定會是我!”

他哈哈的笑道:“他不是從前的他,你也不是從前的你。既然已經決定,有再多的苦,也是你心甘情願,又有什麼可難過的?他能躲你一次兩次,還能躲你一生一世?纏得久了,他自然會把一切告訴你,就像他當初纏你一樣,怕什麼?”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痛快!”

“不痛快就發洩出來,今天哭這麼一次,應該舒坦了吧。”他那隻雞腿好象永遠也啃不完一樣,啃了這麼半天還是大半個。

我剛準備接話,只聽遠遠有人說道:“公子,公主已經救出來了,您快回去看看吧。”我掂起腳尖四下張望,看見遠遠走來一群穿紅戴綠的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好不熱鬧。我揉揉眼睛,向旁讓開,待到近前才看清這支隊伍竟然是一群直立行走的鹿。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我驚訝,我皺眉,我嘴角直抽,而旁邊的人卻彷彿沒看見一樣繼續走自己的路。在那花轎經過身前之時,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