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一滾,躲過這招後,爬起來直躍進了桃林深處。

黃藥師一言不發,跟著躍入桃花簾幕之中,反把我這個盜墓未遂的傢伙孤立在了原地。這……這算什麼?喧賓奪主?還是根本無視我這麼大一活人?

我看著那兩人在林間起伏不斷的身形,嘴角直抽搐。這倆老瘋子,實在太過分了!雖然他倆就這麼打打鬧鬧玩了十五年,但這樣沒理由的在個外人面前胡鬧也太有些不成體統了吧。

我追著兩人的身形摸了過去,在被罡風激盪四散的花瓣中,滿眼驚訝的欣賞這場雖然沒什麼理由但著實歎為觀止的大戰。

兩大絕世高手,一個飄逸灑脫,一個靈巧乖張,似鶴起猿舞,如高竹奇松。黃藥師以簫作劍,手中一杆青芒,蔥翠瑩玉,於花瓣間穿梭,幻化成一片青霧,將周伯通完全的包圍。簫走奇路,柔順如輕風流水,似無孔不入,簫端青芒吞吐不定,幾次將要劃入周伯通身周,卻總被他以各種怪異的姿態避過。

周伯通確實很像只毛猴子,打架就打架,他還一直吱吱喳喳的亂叫。或曰黃老邪不講道理像瘋狗咬人,或雲黃老邪重男輕女重色輕友不分青紅皂白。當然,他的胡說八道只換來黃藥師更加狂暴的殺氣。

青簫掠過,袖袍拂動,勁風中夾雜著簫語空鳴,青衫灰影揉作一團,在飄零落花中上下翻飛,根本就不像是在打架,純粹是作表演賽。周伯通也算是了不起了,猴子王當真非他莫數,居然有本事在黃藥師密不透風的劍芒之中穿行自如。見他時而側身,時而後翻,雙拳揮舞之快令人眼花繚亂,卻聽不到一絲的風響,果然是內家拳法的最高境界啊。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快,周伯通已顧不得挖苦黃藥師,而黃藥師所走方位也開始遵循起了八卦方位,騰挪翻越,身影晃動,彷彿一人分作數人,從四面八方同時攻上。簫過而指上,黃藥師左手中指輕釦,簫點數下之後定然會於空隙中彈出一指。洽接自然,根本無從考證這到底是同使兩門功夫還是一門功夫中的變招。

劍指齊上,周伯通逐漸忙亂起來,好幾次差點被戳個正著,卻總被他臨時的變招化解。他這個功夫有些奇怪啊,使拳本使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另隻手會突然變成了掌,這樣拳不拳掌不掌的,換誰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吧。

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話說周伯通這招左右互搏能讓一人變倆人,非常有意思,但學習的前提條件卻是要能夠一手畫方一手畫圓,這個……貌似……很有難度。

我琢磨著怎麼才能在方圓之間尋找平衡,冷不防聽到周伯通哎喲的大叫了一聲,於百忙之中罵道:“好你個黃老邪,敢拿石頭丟我!看我也丟你!”

黃老邪丟石頭?這又是什麼怪異的武功?我凝神細看,只見黃藥師左右袖袍拂動之間,指中已捻住一粒暗色的類石頭物體,玉簫橫過,指尖微彈,破風聲響,那團小石子樣的東西擦著周伯通的眼角劃過,於他凌亂的鬚髮上留下一點桃紅的印記。

周伯通氣得哇哇大叫,拳法頓時凌亂起來,不攻其敵,居然跟飄散的花瓣較起了勁。還別說,這輕柔的花瓣,被他拳中的內勁所帶,倒似炸鍋一樣的朝著黃藥師疾射,雖沒什麼準心,到也確實將之逼退了片刻。

兩條人影之間的距離總算拉開,只不過雙方的攻擊變成了遠端高射,花瓣來花瓣去,你彈我我砸你。能夠想象這樣美麗的落花會被當成子彈一樣亂丟嗎?此刻我眼裡的兩大高手,純粹變成倆正在鬥氣的小不點,於是無奈的輕嘆,乾脆坐到樹下撐住下巴開始無聊的數花瓣。

“哎喲!”“呀!”“啊!”“啊啊!”……

周伯通的慘叫聲接連不斷的發出,越發的密集,我早就猜到在這種丟花瓣的比賽中,他肯定鬥不贏會彈指神通的黃藥師。瞧他那一張臉都被花汁染暈的星星點點全是紅,乍一看去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