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能歸結為那天的錯。

只要一回憶起拆石膏當日他們在書房和浴室裡做了什麼,伏麟簡直就沒辦法再好好面對書房和浴室。

從二壘上三壘,基本上除了最後一步其他都做遍了。那隻手在身上游走的觸感,和嘴唇的溫度……不行,再想下去又要出問題了。

伏麟的臉頰燒得慌,一頭栽在枕頭上嘆了口氣:“我終於也成為一個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的人了……”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憑什麼自己整天心神不寧,而那人就能很快恢復狀態,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一點都不受影響呢?

考試前夕看不進去書,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去圖書館蹲著。遠離曖昧的空氣,被周圍陌生人的勤奮刻苦感染,或許能重新找回學習的心思?

想到這裡,他打了個電話給曲言。

“你下午有考試嗎?”

“今天沒有,明天要連續考三門。不知道誰安排的鬼時間,居然把我最討厭的三個科目都集中在同一天……”

“我看你沒有哪門不討厭的。”伏麟順口吐槽,“下午跟我一起去圖書館嗎?”

“圖書館哪還有位置啊?我可不想在考試期間特地去感受佔座黨的瘋狂。”

“去市立圖書館。”

“啊?”

“雖然遠一點,但人不會太多。”

“好吧……”曲言答應了,嘀嘀咕咕說自己原本下午還想去打打球放鬆的。

“你們家裡環境那麼舒服,又有學霸相伴,你幹嘛還要出來複習啊?我以為最近肯定都見不到你人了……”

“一點,市圖公共閱覽室見。”伏麟沒有解釋,直接掛上了電話。

市立圖書館,離他們住的地方大概五站路。

即使不是週末,這裡也有很多市民在讀書看報。人群中有準備考試的年輕男女,有白髮蒼蒼仍勤修不輟的老人,學習氛圍十分濃厚。

曲言那模樣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好好學習的型別。一身潮服,髮型個性十足,耳朵上一串耳釘,抱著書簡直違和感爆棚。

伏麟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當自己是來蹦迪的啊。”

曲言低頭審視自己的打扮:“可我只有這種衣服啊。”

兩個人低聲寒暄兩句就入座了。天生坐不住的曲言在周圍好好學習的氣氛裡也受了感染,縱使時不時抓耳撓腮,但好歹也把從別人那裡影印來的筆記看了進去。

伏麟終於找回了自己遺失的集中力,深吸一口圖書館泛著陳舊書卷味的空氣,埋頭苦戰。

一個小時後。

左邊空位傳來挪動椅子的聲音。來者格外注意不去影響周圍的人,把椅子抬起來放下,動作非常輕柔。

伏麟沒有抬頭,卻忽然被曲言用筆輕輕戳了一下。見死黨猛給自己使眼色,疑惑地回頭朝左邊一看……也跟著驚呆了。

“……!?”

原本應該在家裡的溫景堯,此刻竟然出現在他旁邊!

是真的!不是幻覺!!

伏麟回想起自己今天臨走前跟溫景堯說“我有事出去一下”,對方也一貫的沒有問他出去幹嘛。下午卻和曲言跑來市立圖書館複習。這做法……不就明擺著不想跟對方同處一室麼?

結果居然這麼巧在市圖遇到,真是報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伏麟小心翼翼地瞥了溫景堯一眼。

這人全神貫注集中在面前的書本上。既沒有開口打招呼的意思,也沒有多看他們幾眼的意思,彷彿就是特地來這裡複習的。

摸不清對方的想法,伏麟更是如坐針氈。書上大片大片的文字,一行也進不了腦子裡。

曲言在筆記本的空頁上寫了幾個字,挪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