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很容易便讓人有種昏昏欲睡之感。

但是,鳳止歌身上突然散發而出的寒意,卻叫房中侍候的李嬤嬤生生打了個寒噤。

李嬤嬤不由面色大變。

她重新回到主子身邊已經有六年多,這幾年她是親眼看到了主子的變化,比起當年那清冷不似在人間的主子,重活一回的主子身上明顯多了幾分人氣兒。

如今的主子會與身邊的人說笑,甚至還會開一些她們聽不懂的玩笑,也會因為心裡在乎的人而軟了心腸。

對李嬤嬤與寒青顏這等跟在主子身邊幾十年的人來說,她們當然更希望看到這樣的主子。

這樣的主子,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可這時,看了信之後的鳳止歌,卻讓李嬤嬤彷彿回到了過去,那時的主子,便如這樣,明明就在你面前,卻始終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

李嬤嬤心裡先是一急,但隨即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主子,可是出了何事?”

鳳止歌聞聲望過來,在看到李嬤嬤的一怔,然後漸漸斂下週身的寒氣,將手中幾乎被揉成一團的信紙遞給李嬤嬤,“你自己看吧。”

李嬤嬤一顆提著的心緩緩放下,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在看清那信上寫的什麼之後,李嬤嬤卻突然勃然大怒,一時之間更是忘了主子還在面前,一掌拍在桌上,“無恥之尤!他怎麼有臉?”

鳳止歌這時已經沒了方才的反應。

早在看完信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怒過了。

她走到窗戶邊,二層的繡樓窗外是一棵粗壯的梧桐樹,一枝兒臂粗的枝椏斜斜伸至窗外。

春回大地,冬日裡光禿禿的梧桐樹也漸漸發了新芽,那點點喜人的綠意讓人看了便不由自主的跟著喜悅起來。

窗欞是雕花鏤空的,因為陽光的照射,窗沿這時被曬得帶了些暖意。

鳳止歌素手撫上窗沿,感受著那點點暖意,唇畔也跟著揚起淡淡的笑容,她轉身看向仍自氣憤不已的李嬤嬤,輕聲道:“阿蕪,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生氣。”

說完,鳳止歌面向窗外,閉上眼微仰著臉迎向陽光,更顯一張臉白晳如玉。

從李嬤嬤的角度看過去,就彷彿,她的主子似乎背生雙翼,只要一個念頭,便能隨時乘風而起。

然後,鳳止歌平淡與冷然的聲音傳進了李嬤嬤耳中。

“屬於我的東西,我當然會親手取回來。”

“至於趙天南……”

“既然我還在,事情就由不得他說了算,咱們,就走著瞧吧。”

李嬤嬤頓時就安下心來。

雖然主子較之從前有了些改變,可她仍是原來的主子,就算趙天南竊得了天下,以主子的本事,也未必就沒有勝算。

對主子,她們這些追隨她左右的人,從來都是如此深信不疑。(未完待續。)

第17章 進宮

關於清平長公主的最新流言還沒有重新熱鬧起來,就被硬生生的捂了下去。

有眼色的人都知道皇上這次是真的發了狠,若還是縱著家中的女眷四處亂傳訊息,還指不定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一時之間,京城女眷之間的各種活動都少了許多。

威遠侯府裡,鳳麟在皇覺寺修行,趙幼君自打那日一早出了門就再沒回去過,鳳鳴舞被鳳鳴祥嚴令拘在院子裡不準出來。

這一切,都讓慕輕晚覺得,這些天倒真是侯府二十年來最安寧的一段時間。

當初在湖州幽居洛水軒時,洛水軒從來都很安靜,但這安寧可並不等同於那時的安靜。

那時慕輕晚的日子從來都是死水一般的平寂,每天自打見到日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