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李芳草沒有再跟她們爭辯,轉而問道:“大娘在家嗎?我聽人說她找我。”

小姑娘朝屋裡喊了一聲,“爺,奶,有人來了!”

堂屋的門應聲而開,王貴倉和一個老太太一前一後出來了,老太太虎著一張臉,雙手交叉縮在袖筒裡,眼神不善的盯著她。

“支書,您找我?”李芳草問道。

“是我找你!”老太太先開口了,叫道:“就是你非得要送栓子去醫院的?”

李芳草被問懵了,什麼叫她非得送栓子去醫院?難不成還送錯了?醫生其實都已經診斷出是癲癇了,不及時吃藥治療會死人的!

“您這是什麼意思?”李芳草鎮定的問道。

王貴倉抽著銅煙桿,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嘆氣,“李知青,我知道你幫忙送栓子去醫院是好心, 可你咋能回來跟村裡人說,俺栓子跟他媽是一個病呢?”

李芳草驚愕不已,“我沒有說過!”

老太太嚷嚷道:“你沒說那村裡人咋傳出來的?”

“我沒有說過,有人問起來,我都說不知道,聽不懂醫生說的話。”李芳草沉下臉解釋道。

李芳草又說道:“而且,我才來小王莊,根本就不知道栓子孃的事。”

要不是聽王連山媳婦說起栓子娘,她哪知道啊!

栓子娘活著的時候也發過病,一模一樣,村裡人自己猜出來的,怎麼就怪到她頭上去了?

“肯定就是你!不是你還能有誰?”老太太開始不講理撒潑了,一屁股坐地上嚎哭起來,“現在村裡都傳開了,俺栓子也得了這要命的病,以後他還怎麼娶媳婦啊!”

李芳草看著乾嚎的老太太。

要她說心裡話,癲癇是遺傳病,王栓子既然有這個病,從優生優育的角度來說,還是別生孩子了。

但這話不能說,不然老太太得生吃了她。

寶貝大孫子不能傳宗接代,那不等於天塌了?一個男人可以斷手斷腳,可以品德敗壞,但不能無後。

那邊老太太還在嚎,“你害死俺栓子了啊!俺栓子可憐啊!”

李芳草險些氣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王栓子不是得病了,而是被她殺了。

“支書,你認定了是我在外面亂說?”李芳草也怒了,看向了王貴倉。

王貴倉不去看李芳草,含糊說道:“就你跟著去醫院了,醫生說啥你都聽到了,不是你,那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