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玉娥垂死掙扎,“也沒多少錢,她可憐我生活困難才給我的。”

楊知非說道:“肖姝雪是這麼好心的人?她到底讓你幹什麼?你坦白的話,這錢就是你的,我們分文不取。”

婁玉娥見瞞不下去了,“她,她就說讓我看著李芳草,要是李芳草離開小王莊去別的地方,得跟她打電話告訴她。”

“還有別的吧?”楊知非決定詐一詐她,“張同志聽到的可不止這些。”

婁玉娥只得說道:“我也不清楚她到底什麼意思,她說什麼要是我能讓李芳草再也不能蹦躂了,我想要什麼她就給我什麼,這,這什麼意思?總不至於讓我去殺人吧?我哪有那膽子……不不,殺人是犯法的,要吃槍子的,我怎麼能幹那樣的事呢?我跟李芳草關係是一般,但真沒到殺人的份上啊!”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看向了楊知非。

肖姝雪對楊知非有多大的愛意,才能嫉妒到想要殺掉李芳草啊!

楊知非臉色陰沉,肖姝雪竟然是真的想對李芳草下殺手,但他堅信絕不是因為愛他愛到無法自拔。

他又不是傻子,肖姝雪看他的眼神裡面哪有多少愛意,和李芳草看他時那亮晶晶的眼神比起來差遠了。

“她都讓你殺人了,沒送你把刀什麼的?”張美香抱著胳膊說道。

婁玉娥嚇了一跳,爭辯道:“別胡說八道,那都是肖姝雪隨口說著玩的,怎麼可能讓我去殺人?她就給了我那麼點錢,外加一盒進口的奶糖,我總不能為了那點東西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再說了,奶糖還是她吃不了才給我的,她說她牛奶過敏,根本吃不了一點帶奶的東西,回家就收拾他們家保姆什麼的,她都不是誠心給我禮物的。”

楊知非猛然抬起頭,他總算想起來了,很多年前,他剛跟肖仲欽認識的時候,肖仲欽跟他說過,肖家那個嬌滴滴的女兒吃不了任何牛奶製品,否則就會發生嚴重的過敏反應。

也是奇怪,肖家除了肖姝雪,都沒有人對牛奶過敏。

而去年,他跟李芳草回江城時,李芳草媽媽也是對牛奶過敏,差點死掉,可李芳草喝起奶來一點事都沒有。

楊知非回憶起匆匆一面瞥見的趙小鳳,只記得這女人面容枯槁,瘸著一條腿,邋遢憔悴,像五六十歲的老婆子,和李芳草真的一點都不像。

王連山揮手讓婁玉娥回去,安慰眾人道:“幸好肖姝雪回江城去了,以後再也回不來了,想害人也沒機會了。”

楊知非不可置否,把疑惑壓到了心底。

他坐到李芳草床前,守到天亮,直到李芳草退燒之後,他才回了自己單位,撥了個電話出去,請電話那邊的人幫忙調查一下,主要是想知道有什麼隱情,讓肖姝雪如此的為什麼很怕李芳草離開小王莊回江城,又痛恨李芳草到了非得讓李芳草去死的地步。

李芳草醒來後,已經是中午了。

張美香給她端來了一碗雞湯麵,她正吃著面,秦鴻過來了,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有罐頭,有奶粉麥乳精雞蛋糕。

“聽說你病了,我過來看看你。”秦鴻看到李芳草坐起來吃飯,稍微放心,問道,“你好些了嗎?”

李芳草笑著點頭,客氣的說道:“已經好了,還麻煩秦同志跑一趟。”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秦鴻笑著說道,坐到了李芳草床前。

自從上次給秦鴻過生日,秦鴻發脾氣走人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跟秦鴻見面,李芳草多少有些尷尬。

“聽說是肖姝雪搞的事,害得你跳水裡了?”秦鴻也有些尷尬,沒話找話說。

李芳草點點頭,把那天的事說了一遍。

秦鴻急了,“一把琴而已,哪比得了人命重要,你怎麼能不顧危險去找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