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是希望忽然又是惶恐,結果越是離他近,他越是不敢知道,如果,如果他最後知道的不是好訊息,他忍不住緊緊攥起了雙手深吸了口氣。太陽一分一分向西邊滑過去,送來的飯菜他也沒有胃口吃,草草塞了幾口就叫端下去,前線的急報一個接一個,反攻還算順利,天黑前已經都到達了沙頭堡的四周,只等凌晨發起總攻。窗外頭日色漸漸沉了,夜色一點點席捲過來,他看一眼座鐘,差不多是七點的時候,他的心猛然跳得極快,再過一會,平南城裡就該開始行動。因為受傷的緣故醫生囑咐他不得吸菸,此時他卻忍不住從煙盒裡抽出一支來,狠狠吸上一口,可是也平息不了那惶急的心情,他突然想起在洛南的一晚,也是晚上,于飛靠在他懷裡哭泣,那種一樣幽暗的夜色。

上官衡煩躁的按熄了煙踱起步來,眼睛卻離不開桌上那部電話。他不知道繞著房間走了多少圈,夜色都已經極深了,電話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他倒是怔住了,不敢置信一樣望著那電話,過了一會才如夢初醒的急步過去接起來,電話那頭還是廖先生,極其快速的說:“清源,事情已經成功了。”他心裡一鬆,彷佛長途跋涉的人終於看見了終點,他急道:“那平南的情況怎麼樣?”廖先生道:“只發生了小規模的槍戰,沒有什麼傷亡,總司令已經救了出來,略受小傷。一會請他和你通話。”停一停又道:“有件事情還要告訴你,你先彆著急。”他心頭猛然一顫,道:“先生請說。”廖先生低聲道:“我們派去的人沒有找到燕小姐。”他腦中的血液似被突然抽出一般,一下子暈眩起來,耳邊的聲音都不清楚了,片刻才恍惚聽到廖先生在說:“清源,你不要太過擔心,燕小姐興許只是被轉移了關押的地方,我們不曾聽說她出什麼意外。”他喉嚨乾澀,許久才能說話道:“是,我知道,我沒事。”廖先生關切道:“我們已經審問過一些人,燕小姐的下落雖然暫時還不清楚,但是相信很快就會有眉目,我這裡一有訊息會立刻通知你。”他掛了電話慢慢坐到椅子上,腦海裡茫然的一片,那電話鈴再度響起來許久他才知道去接。上官端在電話另一頭仍舊是精神很好,他匆匆說過幾句話,便聽上官端道:“燕小姐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這裡立刻會大力去追查,等長陽這裡反攻結束你就回平南來。”他答應下來,心裡卻開始一點一點的抽痛起來,漸漸那痛楚連成一片幾乎沒有停頓的時候,連呼吸都被滯住一樣,若於飛出了事,他該怎麼辦,他不敢想也不能想下去。

長陽的反攻進行得十分順利,上午十點前就奪回了沙頭堡陣地,那前線的急報一封封過來,打掃戰場救援傷兵接收俘虜,一應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平南那裡又是一夜的驟變,抓捕偽軍區政府的官員,解救被關押的人員,清點槍戰的傷亡,釋出記者招待會,草擬通報的稿子,亦是忙個底朝天,只是再沒有一點燕于飛的訊息,上官衡的心情越發的沉重,象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直直的墜進幽深無邊的暗井中去一樣,那努力捕捉的一絲希望就象井口的光線,越來越渺茫昏暗。他打過一個電話到停藍燕氏夫婦的家中,燕清人雖然語氣還是十分鎮定,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可是話音裡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