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斥責聲中開始往外走去。

蕭夫人、二姨娘、蕭子龍、蕭子佩這四人分乘進了兩輛馬車裡,蕭子衿則還撐著傘在外頭招呼著,有不合時宜的事便立刻制止。雖說蕭富海和大管事蕭全都不在,但是在她的指揮下,整個蕭家都已經有條不紊地往白雲寺出發了。

蕭家一共是八輛載貨的大車,其中五輛裝著蕭夫人等人的貴重物品,另三輛則擠著女奴們,由於載貨的車沒有頂,有些下人能撐著傘稍稍遮下,有些只能幹淋著雨。而男奴們則更慘,只能徒步在雨水裡跑著。這幾輛車還是因為去年蕭家全府從潮州遷來時所購置的,當時一共有二十幾輛車,搬到這裡之後陸續賣了十幾輛,只餘下了這八輛。饒是這樣,也已經算是不錯了,一般人家可不會有這麼多載貨的車。

而專門用作人乘的馬車則有兩輛,一輛是蕭夫人和二姨娘乘坐,一輛則是蕭子衿、蕭子佩、蕭子龍姐弟三人乘坐。至於轎子,這個時候最不實用,當然是棄之不用。

其實按蕭子衿的意思,他們這幾人完全可以擠在一輛車裡,空出一輛馬車可以再載些下人。而蕭夫人若是再少帶些東西再能空出輛貨車,那麼就不需要有人徒步了。可惜蕭夫人即舍不下東西,又不願意讓下人愈矩坐進主人才配坐的馬車裡。對此,蕭子衿也頗為無奈。畢竟等級之分是根深蒂固的,就算是下人們也不會因此而埋怨主人的。

這一番事情折騰下來,蕭子衿也頗感疲憊,坐在柔軟舒適的車廂裡揉著隱隱發痛的太陽穴。

蕭子龍湊了上來,笑嘻嘻地道:“二姐,你真是好本事。方才那場面連大娘都鎮不住,你三言兩語便全解決了。”

自從三姨娘死後,蕭子龍對蕭富海、蕭夫人的態度完全變了,倒開始和蕭子衿親近了,時不時的還會到寒香院來找她說話。幾次接觸下來,蕭子衿覺得這個弟弟雖是被慣出了一身少爺脾氣,且又有些勢力眼,但本性倒不壞,再加上天生的血緣親情,她也漸漸開始喜歡上這個弟弟了。有時會教導他幾句,有時還會留他下來一道用飯。

蕭子佩只微微一笑,雖說對蕭子衿也開始另眼相看,但她到底性子沉穩,不似蕭子龍這般隨意。

蕭子衿盈盈而笑,道:“你們從小都是主子,身邊的下人對你們從來都是奉承慣了的,哪裡知道下人們的私心和畏懼?說起來,這些下人們也是不容易,平常月銀都有數,衣物也都有定量。到了冬天,那些畏寒些的人,想要再添件新棉被,就得提前攢許久的錢才能買幾斤棉花彈床被子。你說,他能不心疼?一時叫他們丟下,必然不肯。

這些人大多都是低賤的,平常做些粗活,與大娘、二孃還有你們接觸得少,雖也知有主子,但真正懼怕的還是天天管束、時常打罵處罰他們的小管事。所以用這些管事來約束他們,是最有效,也是最快的做法。”

蕭子龍方才只見到蕭子衿幾句話便讓不聽話的下人們乖乖聽話,只覺得這個二姐頗有些手段,但卻不知其理。現在聽蕭子衿慢慢分析開來,更是對這個二姐頗為佩服。

蕭子佩聽完,默默地咀嚼著當中的道理。只覺這個二妹雖然自小過得悽慘,但就是那番經歷反倒讓她心智更沉穩、老練,這點自己是遠遠不及的。

蕭子衿對又蕭子龍道:“子龍,你雖還小,但許多事情你也該慢慢地知道了。將來整個蕭家都要交到你手上,人情事故以及各類應變上的事情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