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意為何,也頗為蕭子衿擔心。

蕭子衿道:“子龍你莫擔心,這位大人只不過是找我說兩句話,沒甚大事。你先下去吧,我稍後便回去了。”

聽了這話,蕭子龍才一步三回頭,有些擔憂地走了。

“在下趙昶,乃是大內六品御用林軍校尉。蕭小姐果然心智沉靜,落落大方。”趙昶微笑地讚了一句,可惜他的面容生得實在太過嚴肅,即使笑起來,也讓人無法有親近之感。

蕭子衿嫣然一笑:“大人來找子衿,莫非只為了當面讚一句?”

一句話直截了當地問了,趙昶便也不多說別的,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遞給蕭子衿,“這手帕可是小姐不慎遺漏之物?”

那帕子只是普通的絲帕,算不上特別名貴,但帕上一角卻有蕭子衿親自繡上的閨名。蕭子衿記得今天早上用過早飯,順手就想掏帕子擦嘴,結果卻沒找著。原本也沒太上心,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帕子居然落到這人手上。她是何等聰明的人,不須多想,自然便想到這帕子很有可能就是那晚撞見汪公公“好事”時遺漏的。如今人家找上門來,莫非就是發現她是那晚壞了人家“好事”的罪魁禍首?

那麼現在又該認下這帕子嗎?

否認?可是這帕上明明白白地繡著自己的閨名,要用什麼理由去合理地解釋與自己無關呢?哎,她此刻真可恨自己當時怎麼會閒著沒事,在帕子上繡什麼名字嘛!

承認?那不就是等於承認那晚放火燒窗,害得汪公公當眾出醜的人就是她嗎?

以汪公公那種連奸。淫。擄掠都能幹出來的為人,又豈會輕易饒過自己?

就在蕭子衿還猶豫著該怎麼辦的時候,趙昶道:“蕭小姐不必多想,在下之所以私下來訪,只是為了物歸原主。並非要追查當日之事。”

一聽這話,蕭子衿大感意外。他說,只是為了物歸原主,而不是為了追查?那意思就是,幫著他隱瞞下來?可是他又為何要幫她?汪公公才是他的上官,他不是該以汪公公之命為遵嗎?

見蕭子衿撲閃著大眼睛,一副意外的模樣。趙昶也不故作神秘,坦言道:“當日難民哄搶汪公公傾倒財物,多虧蕭小姐暗中相助,才使得事情能儘快化小。趙昶一直心存感激,所以此事並未稟告汪公公,也算是還小姐一個人情。不過趙昶有一言相勸,小姐雖是古道熱腸,為人心善,可是有些閒事,還要莫要多管為好。萬一為自己惹上什麼禍事,便大大不妙了。”

原來他居然是為了那日的事,對她心存感激,所以這次算是幫著瞞了下來。一時之間,蕭子衿有些哭笑不得。怎麼也沒想到當日不過只是為了自己能早點出城方便,就使了下小手段,卻陰差陽錯地為自己埋下了福報?

蕭子衿接過帕子,斂正了神色,鄭重地向趙昶行了一禮,道:“子衿感謝趙大人還帕之義。當日子衿不過是誤撞了汪公公之事,只因一時瞧不過眼,所以才壞了汪公公的好事。原本還自作聰明地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哪想到居然被趙大人發現了。也虧了是趙大人發現了,否則子衿只怕就要大難臨頭了。”

雖然也曾懷疑過,這人可能是故意這麼說,誘使自己承認。但是不知為何,蕭子衿總覺得他並非是過於奸惡的人,否則那日在大街之上注意到自己時也不會點頭示謝。一般懂得感恩的人,絕不會是太過惡毒的人。更何況,人家若真要拿她問罪,只消一方帕子足以,根本不必多說這麼多廢話。思量之下,蕭子衿便大方承認了。太過扭捏,反而顯得小家子氣呢。

趙昶道:“小姐客氣。趙昶即已還帕,便不再叨擾小姐,就此告辭!”

他抱了抱拳,轉了身正要走,蕭子衿便又忍不住道:“等等!”

趙昶回過身,不明白她為何喚住他。

蕭子衿略作猶疑,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