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閃立一邊,低頭讓行。

待來人走得近了,蕭子衿聽到身邊的楚靈兒倒抽了一口氣,抬頭一瞅。便看到來人是沐貴妃身邊的汪福汪公公。難怪楚靈兒會心慌,原來是冤家路窄呀。

“給汪公公請安,汪公公吉祥!”蕭子衿等人忙福身行禮,生怕有一點錯處被拿到,就會大做文章。

汪福的架子倒是極大,見到低階宮人給他行禮,他卻是連看也不看,腳步更是不曾放慢。就在他要走過時,就在楚靈兒提著的心剛要放下時,他似乎又注意到了什麼,轉過身來,目光停留在蕭子衿身上打轉。

“抬起頭來!”太監特有的鴨公嗓,即使是故作威嚴,卻依然氣勢不足。

蕭子衿心下陡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抬起頭來。

汪福抬手揮了揮,前側替他掌燈的小太監便將燈籠往前湊了湊,照清了蕭子衿的面容。

汪福那張微微有些肥胖的臉上蕩起了一抹笑容來,問道:“你是哪個殿的宮女?叫什麼名?”

蕭子衿趕緊又垂下了頭,道:“回公公,奴婢蕭子衿,是辛者庫的洗衣奴婢。”

汪福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自以為憐惜,但實際上卻頗讓人噁心的表情來,“如此好的資質卻只是辛者庫的低賤宮女,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蕭子衿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什麼都不說最好,所以只垂著頭,沉默著。

然而她不希望出頭,卻有人希望她能出頭。

阿葉的聲音就從蕭子衿的身後傳出:“回汪公公,奴婢家小姐原本是泉州送來的秀女,只因競選時感冒了一場,錯過了競選,所以才淪落到辛者庫。”

汪福眼皮抬了抬,看了看阿葉,道:“入得宮中,便只有奴婢與主子之分,再無‘小姐’這樣的稱呼。”

“是!是!奴婢失言,奴婢失言!”阿葉忙將頭伏地,惶恐不已。

汪福最後又看了眼蕭子衿後,負著手走了,再未說其他的話。

待得走遠,楚靈兒方才敢抬起頭來,輕吁了口氣,對阿葉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那樣和汪公公說話。就不怕一句話說錯,為自己惹來禍事嗎?”

自從太液池後,楚靈兒吃盡了苦頭,對於汪福、沐貴妃這些人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

狡詐如阿葉自然深知,什麼是機會,什麼時候該冒險。所以在汪福表現出對蕭子衿的注意時,她急切地抓住這個機會,讓汪福知道蕭子衿曾是秀女的身份,或許會因此而多看中一些。將來再走他的門路時,便好說話了。

蕭子衿當然也知道阿葉的想法,故意落下其他人幾步,對阿葉低語道:“汪福這條路子是走不通的,你莫要再隨意嘗試,小心引火*!”

阿葉道:“不嘗試。怎麼有出頭之日?”

蕭子衿看了看周圍,再度壓低了下聲音。道:“汪福有特殊的僻好,若是被他看中了,弄不好會淪為他的玩物!咱們的目標是皇帝,可不是一個太監!”

阿葉道:“咱們的目標是完成那件大事,只要能完成那件事。犧牲一下色相,無論對方是太監還是皇帝,其實都是一樣的。你又何必太過計較?”

“你……”蕭子衿氣極無語。

在阿葉心裡,她蕭子衿不過只是一介工具,只要能達成最終目標,中途要經歷什麼,阿葉自然是不會在意的。

她不在意,可是蕭子衿在乎!

第二天的勞作與前一天基本相似。忙忙碌碌,直到天黑方才算結束。而晚飯呢,只是兩個窩頭,一碗素湯。但對於飢腸轆轆的人來說,能這樣吃一餐已經算不錯了。

吃完了飯,正準備回房休息,李嬤嬤卻將她喊住了。

楚靈兒擔憂地看著蕭子衿,似乎是覺得無故被李嬤嬤找。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