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有力氣應付隨時而來的危險。”

蕭子衿到底不是嬌生慣養長大了,知道輕重,當下便忍下了反感,閉眼睛,學著忽延的樣將整塊肉丟進嘴裡,胡亂嚼了兩口便吞下肚去。

勉強吃了幾塊,體力得以補充,她便摻著忽延離開這裡。

據忽延之前的觀察,這片山谷並非眺望臺下之處。他們是掉到了水中,然後又被地下水衝到了這處不知名的山谷裡。

蕭子衿一開始還有些奇怪,按理,無論是生是活,李基都應該會派人下涯來尋他們才是。可是直到現在,也沒瞧見半個楚兵。此時聽了忽延的話,方才明白箇中原由。卻也是因為這樣,蕭子衿無法奢華楚軍會搜到這裡,只能靠自己走出這片山谷。

但現在夜已深,靠著忽延手上的火把,他們只能勉強逃離與狼群博鬥的地方,想要短時內走出山谷是不可能的。

果然沒有走多久,便聽到身後有不知名的嚎聲傳來。不用看,蕭子衿已能想象得到,那些狼屍必然正被尋味而來的野獸給分食了。一時間,倒是有些佩服忽延的果斷。

“你是不是在想,為何我能如此瞭解野外的情況?”

“你說過,你長年在野外行軍,知道這些並不奇怪。”

忽延輕笑了一聲,“但你卻一定不知道,我十歲那年,曾被拋棄在野外。那時,我才是個孩子,可是卻能成功地從狼群口中脫身。所以,如今再面對狼群的時候,雖然腿受了傷,身手並不靈活,但至少我的力氣比當年大,至少還有你相伴在側。雖然,你不過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更多的時候,是我在保護你。但總算不必再忍受那種,獨自面對恐懼、絕望的感覺。”

他說這話時,完全是以玩笑的口氣。輕巧得,彷彿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般。可是蕭子衿聽著,卻是震驚無比。

“你不是天潢貴胄嗎?怎麼會被拋棄在野外?又是誰那麼大膽,敢害你?”

“天潢貴胄?呵呵……”忽延笑了起來,笑聲裡卻充滿了不屑與蒼涼之意,“你不也是生在官宦之家嗎?為何從前卻一直被當成粗使丫頭對待,還需要靠我的相助,才能過上應有的千金小姐的生活?”

“但是我與你不同。我一介庶女,又被主母懷恨,自然過是不好。而你,不管怎麼說也是皇室血脈,無論出身多低,應有的待遇是不會少的。”

“不錯!無論我的母親多麼卑賤,但我身上還流著皇族的血,一出生就能享受皇子的待遇。但這並不防礙那些人恨不得我去死。他們明裡不好對我下手,於是便藉著我父皇帶領我們外出狩獵的時候,故意將我迷暈,然後丟棄在荒野裡,讓人以為我是頑劣走失了。”

聽到這裡,蕭子衿也明白了些,接話道:“那些人想來就是皇后、術哥一黨吧?他們手段倒是下作得很。將你丟到荒野裡,以為你一個孩子必然會被野獸殺死,到時即使殘骸被找到了,也絕沒有人會懷疑到他們頭上。”

“你到是還有些見識。他們想讓我死,我偏偏不能死!無論多難,無論傷得多重,我都要活下去!你可知道,當他們看到我滿身是傷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有多麼難看?哈哈,那種表情,直到現在我還能清楚地記起。”

忽延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語氣又是一凜,“我是不會輕易死的,當初死不了,現在,現在也同樣死不了!”

可是話才落下,他便兩眼一翻,重重地栽倒下去。蕭子衿促不及防下,被他沉重的身體一帶,整個人也跟著摔了下去。

來不及哼一聲,蕭子衿急急地去看忽延,但見他已然昏死過去,怎麼也推不醒。一摸額頭,更是燙得嚇人。難怪他會那麼多話,還將自己兒時的事都和蕭子衿說,原本他一直是靠說話在強撐著精神。眼下,顯然是撐不過去了,才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