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發覺,自己真的很傻很傻!然而,他心裡亦沒有怪弄孔慈,更沒有怪步驚雲,緣於他也很明白,孔慈已跟隨步驚雲多年,二人間有些微妙牽連及感覺,實是第三者難以明白。

但,縱然孔慈忽略了秦霜適才以身為其擋火的一番苦心,若再給他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是會……

再幹的!秦霜真的愈來愈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那樣傻!只是,眼前亦非思忖這些問題的適當時候,秦霜摹然對步驚雲道:

“雲……師弟,真……想不到,會有人在中途……向我們下手,你認為,這一切會是誰所為?”

步驚雲不語,似在沉恩。

孔慈卻驀然道:

“會不會是……那個無道狂天所為?”

秦霜道:

“應該不會。那個無道狂天既約雲師弟於破日峰決戰,當然希望雲師弟能夠如期血戰,為何要佈下這些險阻來阻我們的路?”

孔慈聞言亦深表認同,道:

“既然適才的險阻並非無道狂天所為,那……,究竟又是誰在暗中阻路?”

這次,未待秦霜響應,一直沉沉不語的步驚雲卻突然道:

“毋用再猜!”

“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我的路!”

步驚雲說著,霍地揮掌朝眼前那道火焰一掃!但聽“蓬”的一聲,那道火牆竟連樹帶火,被其重勁掃過一旁!接著,他的人亦已徐步向前,冷然而去。

如是這樣,雖然沒有了那輛八騎馬車之助,秦霜與孔慈仍緊隨在步驚雲身後,一直向前進發!而於驚雲適才那句“無論是誰都無法阻其去路的話,也始終未有再接受任何挑戰,因為沿路所見,已再無其它險阻擋其去路!可是,這並非表示他的路可通行無礙!緣於,無人阻路,並不等如無人……

斷路!就在三人向前再走了半里之後,終於發現,他們眼前的去路,赫然已被斷了!變為一條斷了的“水路”!觸目所見,眼前是一條水勢滔滔的洶湧河流,按他們的原定行程,本來只要讓那倆八騎馬車趕至這裡,便可以船渡河,待安然渡何之後,再繼續在陸路前赴破日峰。

可是如今,這條河上卻出現了一幕奇景,令死神亦不禁眉頭一皺,秦霜及孔慈更呆在當場!卻原來,此刻在河面之上,竟有數十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而這數十團熊熊烈火,正是船家用以供人渡河的————…船隻!勢難料到,平素往來這條河流的船隻,竟被人以一把火燒個清光,那豈非表示,步驚雲、孔慈及秦霜已無船渡河?他們,已被“斷路”?“好心狠手辣的傢伙!”秦霜見狀不由從牙縫恨恨吐出一句話:

“先以火牆阻擋我們,無法得逞下,使改以燒船徹底斷絕我們去路!可是這把火一放一燒,卻燒燬這數十船家多少條人命?僅為斷我們的路便下此毒手,這個兩番在我們背後下手的人,簡直已至不擇手段的地步,真不知有何目的?”

步驚雲看著河上數十條快要被燒為灰燼的船,驀然沉沉的道:

“此人目的……”

“可能,是要阻止我戰那個無道狂天。”

“亦可能,是想誘我們改走──”“另一條他想我們走的路!”

步驚雲此言一出,秦霜及孔慈立被一言驚醒,秦霜更相當佩服步驚雲在前無去路之下,仍能如斯冷靜分析,不期然道:

“對……了,我怎麼……從沒想過,這人兩番阻撓我們由此路前進,極可能是想逼我們改走一條他要我們走的路……”

未待秦霜說畢,步驚雲已突然轉身,掉頭就走。

秦霜下禁問道:

“雲師弟,你……要去哪?”

步驚雲冷麵之上嶄露一絲迷離之色,級緩答道:

“我早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