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舊情未忘,真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天樞固然希望若離能夠早日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但是,那絕不意味著要隨便找個人就把她給嫁出去,尤其是那個人還是天權,早就心有所屬的他顯然不是能給阿離帶來幸福的那個人。

“那你告訴我,他現在人在哪裡?你說啊?”看得出來,君妃對雅爾海晴也是很有看法的,提起他的時候,素來清冷的面容閃過一掠陰鬱的色彩,恨恨地道:“喵喵又有孩子了,你知不知道?”

“你說什麼!?”天樞詫異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君妃。

“喵喵現在情況很不好,我讓阿離過去,不過是想好好照顧他而已。”君妃輕輕嘆了口氣,轉而向天樞解釋道,眉眼間透著一點無奈。

“那也用不著讓他們成親啊?”天樞還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這是阿離的意思,也只有這樣做才不會有人懷疑這個孩子的來歷。你可知道,這件事被你父皇知道的下場?”君妃頓了頓,方繼續道:“更重要的是,阿離對塵世早已沒有任何眷戀。她說過,嫁與不嫁,對她而言是沒有區別的,只是嫁了,行事會更方便一些。”

“我明白了。”話至於此,天樞激動明亮的眼神終於有些黯淡,聲音也低沉下來,那個青梅竹馬的小表妹,他終是負了她。

“母妃,喵喵情況如何,真的是很嚴重嗎?”既是若離自己的想法,天樞也不好再多問,只是又詢問了一番天權的狀況,想起晚間壽宴上見到天權時的情景,他的面色一凝,喵喵那時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是的,不容樂觀。”君妃思忖片刻,將天權的情況據實相告,“喵喵現在思慮過重、鬱結於心,導致血脈不暢、氣血兩虧,若不仔細加以調養,恐有落胎之險。這也是我要阿離貼身照顧著的緣故,倘若孩子真的保不住,喵喵的身體只會傷得更重。”

先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在玄字營眾人尚未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決朔州之亂,隨後又是不顧傷勢未愈,奉文帝旨意在十日內將叛將蘇錦程押送回京受審。

天權築胎初期本就脆弱的身體經過連番的奔波勞碌早已是疲憊不堪、虛弱至極,腹中的胎兒能平安地待到現在也已經算得是命大了。

“他是在擔心那小子嗎?”天樞揣測道,漂亮的眸子危險地眯起來,如果有可能,他想揍雅爾海晴一頓。

那個該死的臭小子,吃完就跑,不負責任,居然敢在喵喵最需要他的時候玩起了人間蒸發,看他以後怎麼教訓他。

“也許吧。”君妃幽幽嘆道,“飄兒,解決完朔州的事情你早點回來。眼下你父皇對喵喵很重視,以他現在的身體,我怕他會撐不住。”

“我知道的,母妃。”天樞肯定地點點頭,保證道:“我會盡快處理好那邊的事情,父皇這邊就要靠你周旋了,千萬不能讓喵喵出事。”

“那是自然。”君妃篤定地笑笑,又囑咐道:“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失去的永遠都是最珍貴的,早些年,因為女兒的早夭,她和文帝都對天權採取了漠視的態度,因為他的存在,總是會一再提醒他們,如果沒有他,也許他們的女兒就不會死。

後來,天權隻身去了伽藍草原,整整七年音訊全無。他們開始反思,也開始後悔,就因為他們的偏執,因為他們的遷怒,那個無辜的孩子承受了太多本不應該由他承擔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