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教我毛筆字,我才一歲半就能拿著毛筆,寫那些連許多大人都不一定能看懂的繁體字,默寫那些枯燥的文言文。

在爺爺的教導下,我陸陸續續讀了很多書,從一開始的三字經、弟子規,到後面許多歷史傳記、史書等等。

兩歲的時候,我已經在學習作畫,沒錯,就是爺爺一直教我,畫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陰紋圖案。那些極其複雜的奇珍異獸,符文,我一學就會。

爺爺只是靜靜地教我,從來不多說半個字,也沒有批評,也沒有誇獎。

他傾盡全力地教我,但似乎又不希望我學會。每每看到我進步一點,他就更是多了一份擔憂。

直到有一天,我開始拿起了紋身針。

當然紋身是要練習的,一直以來我都是在那些練習紋身的模擬皮、豬皮上練習。各種各樣詭異嚇人的圖案,被我練的滾瓜爛熟。不用看著圖就都能紋出來了。

一個兩歲的小孩,小小的手拿著長長的針,畫面特別不和諧。

真正的陰紋紋身針,其實是比較粗長的,因為是傳統意義上的刺青刺符,所以使用的就是最傳統的長針,沾上特製的墨水,然後扎進人的面板,刺出各種圖案。

但陰紋圖也比較粗糙,不如當今的各種紋身精緻漂亮。

而陰紋跟普通紋身當然是有不同的,得到陰紋的力量,可以起死回生,扭轉命運。

陰紋使用的原料不是普通的紋身顏料,根據不同的目的和效果,所採取的原料也不同,有藥草,有符咒,同時能搭配施法,還有比較極端的原料 — 就是鬼魂。

而且陰紋師是需要能抓鬼,能控魂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陰紋師祖祖輩輩就沒有過女的,除了我們的第一位祖宗。

爺爺從來不和我細說這其中的故事。

再後來,我是時候該嘗試自己紋下真的陰紋了。

第一次在活物上紋身,就是最難的回魂紋身。我太小了還不會那麼厲害的抓魂術,所以是爺爺抓來的小鬼。

當時我在一頭死豬身上,紋下了回魂圖,配合爺爺教的咒語。我人小,圖案又大,愣是紋了快一天。

本以為不能成功,結果在大概一天後,某天傍晚,這頭豬真的活過來了。

但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活過來了,雖然也是一頭活豬,但是體內的魂是不一樣了。

這豬當時發了狂,兩眼冒綠光,發出類似人的聲音,似乎想說些什麼。還橫衝直撞把豬圈都給撞得稀爛,嚇得另外幾頭豬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沒多久,這豬自己撞死了,爺爺把那頭豬燒了。

從那天起,我就算是一個真正的陰紋師了。那年,我才六歲。

當然奇怪的事情肯定不止這些。比如家裡的火總是點不著,我不開心的時候,老是會下雨。心情越差,雨越大。

我也總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會看人面相,會看出某人最近會發生什麼,還老說誰誰旁邊跟了個小人。

大家都挺相信小孩說的這些靈異的話語,覺得小孩能看見什麼東西,自然就沒將我往怪異孩童的方向上想。

我就好像天生能預言還是算卦似的,就像我說村裡那六十歲的老李頭要娶新媳婦,誰都不信,結果第二年他還真娶了箇中年婦女搭夥過日子。

還有西邊最健壯的老王媳婦兒,我說她年末要遭劫,“阿姨要遇到車車!”我當時是這麼說的。結果過年前幾天,就遭遇車禍去世了。

還有那些什麼被鬼跟著了,附身了,那些爛大街的靈異事件,對於我來說都是小意思。

我一直都能看見鬼,所以也見怪不怪。

平時上學放學的路上,也見過不少徘徊在路邊的遊魂,也有小鬼企圖捉弄我,一開始我都會配合一下跟人家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