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帝緊緊箍著她,仿若摟著珍寶一般,不敢有一刻放鬆,就怕他一鬆手,眼前的人兒便消失不見,像那天知道她病逝的訊息一樣,他只覺萬念俱灰,那樣的心痛,他再承受不住!聽著杜芷書的哭聲,陛下的眼眶也是微紅,從他八歲之後,他便以為今生不可能再落淚,但這一瞬,他卻鼻頭髮酸,有些忍耐不住。

過了許久,杜芷書的眼淚愈來愈多,將臉上的絡腮鬍子的膠衝開,整個鬍子要掉不掉的掛在臉上,滑稽的很。心情也漸漸平復,而後,杜芷書索性將眼淚鼻涕一股腦地抹在重光帝身上,也把那脆弱的鬍子抹去掉落在地。

重光帝無奈,卻由著她弄髒自己的衣袍,今生,他願意這樣一直寵著她、縱著她,只有她!

☆、第74章

替杜芷書抹去眼水,一張哭得皺巴巴的小臉露出,重光帝右手卻是微微一頓,杜芷書不解抬頭,重光帝只是展顏笑開,“沒事,咱們回去。”

兩人同乘一騎,仍由他策馬揚鞭,杜芷書只窩在他懷裡,一行人不過一個時辰,已是回到軍營。

軍營駐紮在兩國邊境,重光帝跳下馬,將身上的大罩披在杜芷書身上,而後打橫將她抱在胸前。杜芷書身子嬌小,裹在大罩裡幾乎整個人都被包住,軍營有來往計程車兵,雖都是低著頭經過,卻難免心中好奇陛下懷中抱著何人,然而直到進入營帳,都沒有人不小心瞧見。但大家也都知道必定是陛下很看重的人,陛下休息的營帳,平日便是將軍都不敢隨意進入的。

杜伊柯和杜錚守在大帳外頭,重光帝抱著杜芷書一直走到床榻前,才將她放下。行軍打仗的臨時居所,環境自然比不得城裡,大帳內的床鋪只是鋪著簡單的被褥,雖不算柔暖,然而熟悉的味道,卻讓杜芷書覺著舒心。

“可是累了?先躺一會休息吧。”重光帝替杜芷書掖好被角。

這一段時間的折騰,杜芷書一直不敢踏實睡覺,如今有陛下在身邊,才終是安心的闔眼,不一瞬,就進入夢鄉。

看著睡得香甜的杜芷書,重光帝才敢抬手輕輕撫上她的面頰,原本白皙姣好的面龐,此刻卻是斑斑點點,心被狠狠揪著,這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捨不得給她一絲委屈,所以御駕親征,他亦帶著她一同前行,卻差些將她弄丟。這些天,她到底經歷著什麼!

隨軍的何太醫已在帳外候著,半晌,才見陛下召他入賬,知道是給娘娘診脈,好在帶有紅絲,一番看診,神色卻是愈發驚慌,最後跪在地上,輕聲道:“陛下,娘娘這是中毒了。”

“什麼毒?趕緊開方子解毒!”

何太醫卻是顫顫巍巍,道:“這是鮮卑的一種奇毒,調製過程極其複雜,微臣。。。微臣沒有百分的把握,不敢隨意用藥,解毒,還得找到下毒者,方可行。”

重光帝皺起眉頭,何太醫是京中帶出的太醫,醫術高明,若他也沒法子,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要找到下毒者,得有一番時日的折騰,遂擔心問道:“娘娘現下可有危險?”

“此毒並不傷害性命,只是渾身會起斑點,並且,說不了話。”

重光帝一愣,難怪,難怪一路上杜芷書一句話沒說,他只當她累了,卻不知……

深深看了杜芷書一眼,滿眼的心疼,只道:“這件事不許和外人說起,若娘娘詢問起來,只說可醫。”

杜芷書再次睜眼,已是黃昏,偌大的帳篷內,只見著秋蟬的背影,讓她一時恍惚,覺著和在宮中沒有區別。杜芷書如平常那般坐起,正要喊秋蟬,才開口,卻發覺嗓子出不了聲音,記憶霎時回籠。

一手卡著脖子,一手覆上臉頰,頓時生出一份絕望,而後是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驚得秋蟬趕緊回頭,雖然看見滿地狼藉,卻仍舊欣喜,走上前,道:“娘娘醒了,可要吃點東西墊墊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