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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山上的日子好,外人的世界好冷酷,外面的人好壞啊--就比如眼前這位。
如果再師門,只有她捉弄別人、她氣別人的的份,誰敢欺負她啊!更何況,這是調戲、赤裸裸的調戲啊!
越想越傷心,這人不能掉淚眼,一掉就容易止不住。
她這一哭,當真是山河變色日月無光啊,黃承安愣是被她給哭的慘然色變,他臉上竟然有了愧疚的表情,他走過來:“蘇小曼,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蘇小曼瞪他,眼淚還止不住地刷刷掉。
她美麗的大眼睛滿盛著憤怒,淚濛濛地瞪過來的時候,黃承安只覺得心底某個位置一痛,自己也覺得自己先前的行為有些惡劣了。
--他出來就是散心的,天大地大,打將南北,怕過誰來?
可眼前,這姑娘的眼淚,他還真有點怕--怕她繼續掉眼淚。
嘴巴似乎自有了主張,開口就說:“小曼,我道歉。”
蘇小曼繼續淚眼朦朧地瞪他:“要是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捕頭做什麼?還要王法做什麼?”
一句話說得黃承安接不下話茬子,正要措詞回她,腹上一痛,眼前的蘇小曼“咻”地變遠了--不是蘇小曼跑走,是他整個人“飄然而起”,飛了。
寶瓶驚呼一聲接住他,還沒開口,卻見蘇小曼大聲說:“我把你打個半死,也可以道歉!”說著還要再動手的--
但“噌”地一聲,冷冷的淡藍色寒芒刺入了蘇小曼的眼睛,是寶瓶姆指一彈劍格,劍光出鞘。
比劍光更冷的,是寶瓶的眼睛,他語氣中滿滿地威脅:“嗯--”
蘇小曼不由猶豫了一下。
黃承安站直了,示意寶瓶不要管。
然後他一點防備也沒有地過來,竟然很認真地問:“這麼恨我?”
蘇小曼不由愣了愣。
這傢伙是能氣死個活人,不過,他好像還真與自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見蘇小曼不語,黃承安挺了挺脊背,站得更直了些,輕輕地說:“還要打幾下,你能消火?”
蘇小曼不解地看他,這才注意到,他唇角竟有一點血絲泌了出來。
--他不像寶瓶那般身手了得,而自己的拳頭,可不軟。
蘇小曼也有些愧疚了。
氣氛立即不像剛才那樣劍拔弩張,瞬間那叫一個長城內外,天下太平。
黃承安嘆息一聲,蘇小曼更愧疚了,但他嘆息著、沉吟著、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話,卻教蘇小曼立時就忘了愧疚為何物,恨不得再補他十拳八拳的:“你……知道心疼了?孺子可教也……”
蘇小曼簡直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抬眼看他的表情,眼前這個欠扁的男人,還是剛認識時那一副欠扁的表情:丫的又捉弄我!
出其不意也只能出一次,見蘇小曼又要動手,寶瓶將黃承安向後一拉,側前兩步,登時銅牆鐵壁一般擋在兩人之間。
黃承安嘻嘻笑說:“你裝哭騙我過去打,我就不能扮可憐教你內疚內疚了麼?心疼不?下這麼重的手,好在你還有芝麻那麼大點良心。”
蘇小曼氣結。
但知道,她再拿這個男人沒轍了。
尤其是寶瓶在的情況下。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蘇小曼乾脆向著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黃承安還不死心:“你不是去京城嗎?”
蘇小曼腳步不停:“我換條路還不行嗎?”
才走了沒多遠,又聽到後面有馬車靠近,蘇小曼憤憤轉個身,繼續走。
成發和寶瓶對視一眼,齊齊望向黑衣公子。
--得,玩過火了吧?明明一番好意過來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