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樑,終被運往宮中,成為大殿之柱。奈何其餘棟樑未至,單其一根不能為大廈。改年寒冬,此棟樑之木寂寂橫於址。再觀拳曲之樹,當地人砍下作為柴火,數百人得以安度此寒冬。……老大人慾為棟樑耶?柴火耶?”

“……”何相敘張了張嘴,竟無言以對。

本來是極好的規勸皇子的寓言故事,可被趙弘潤這麼接了幾句後,這個故事的含義就徹底改變了。尤其趙弘潤還在故事中點明瞭一個事實:一顆巍峨大樹,的確可以成為大廈棟梁,可問題是,單單一根棟樑,是不足以蓋起大廈的,若是沒有其餘的棟樑,充其量也就只能寂寞地在選址當擺設,毫無用處。反觀拳曲歪木,雖然其貌不揚,卻能在寒冬供數百人取暖做飯,助其安度嚴冬。

這究竟孰高孰低?

哈,看來這張老臉今日是難以保全了……

何相敘苦笑著搖了搖頭。

雖然殿內眾人誰都清楚八皇子弘潤的都是歪理,可問題是,這些歪理他講得頭頭是道,還真有幾分道理。

這會兒,大魏天子趙元偲當真是動容了,原以為只是一個玩笑的念頭,可沒想到,他這第八個兒子趙弘潤,還真的駁倒了三位學富五車的中書大臣,雖然取了巧,可這是連皇六子趙弘昭都不曾辦到的事啊。

大魏祖宗顯靈啊,此子才識莫不是能媲美弘昭?真乃千里駒也!

趙元偲心中歡喜感慨著,可是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畢竟趙弘潤雖然駁倒了三位中書大臣,可也因此助漲了他厭學好玩的頑劣氣焰,此風豈能助漲?

想到這裡,趙元偲冷哼一聲,故作渾不在意地斥道:“皆是些歪理!三位大人好心規勸於你,你卻胡攪蠻纏,真是放肆!”

“這話父皇應該在事先說才對,這會兒嘛,不足以使皇兒信服……”

“哦?”趙元偲聞言樂了,摸著下巴面色古怪地說道:“既然如此,朕來問你,你可敢答?”

趙弘潤抬頭望了眼父親,嬉笑道:“若是父皇也不曾將皇兒駁倒,是不是這位童公公也要站出來為難我?”

這像什麼話?

殿內眾人雖然感覺好笑,卻不敢隨意開口,老太監童憲更是連忙擺擺手說道:“老奴豈敢?”

這時,趙元偲皺眉說道:“朕來出最後一問,若是你能答上來……唔,朕就不計較你逃學一事。”

他本來想說,若是你能答上來,朕就許你可以不去宮學,可轉念想想,趙弘潤這小子古靈精怪地很,說不定還真能答上來,於是乎大魏天子當即改口。

“就這?……好吧,父皇問吧。”趙弘潤面色怏怏地說道。

大魏天子深思了片刻,忽然出乎眾人意料地問道:“今早在文德殿,你提出民富國強四字,那麼朕問你,如何使民富?”

咦?

三位中書大臣驚訝地望向大魏天子,心說這不是在規勸這位頑劣的皇子殿下麼,怎麼改策問了?如何使民富,這種國家大計豈是一個年僅十四歲的黃口孺子能答得上來的?陛下這分明就是在難為八殿下嘛。

可讓他們更吃驚的是,趙弘潤不假思索地說出了一句話:“重商、薄賦。”

言下之意就是支援民間商業,減少賦稅。

“……”中書右丞虞子啟聞言心神一振,畢竟趙弘潤的話語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果然答上來了……

大魏天子面色依舊,因為早就預感,否則也不會及時改變許諾:“賦稅乃國之根本,豈是說減就能減的。細說重商一事吧。”

“這有什麼好細說的,無非就是鼓勵民間發展商業唄。”趙弘潤隨口說道。

這時,中書右丞虞子啟忍不住開口道:“可是殿下,若要鼓勵發展民間商業,便不得已要損害權貴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