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面色漲紅的秦少君,趙弘潤亦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有點過分,遂歉意說道:“抱歉,是我有些急躁了。”

見趙弘潤向自己道歉,秦少君驚訝之餘,臉上的怒色逐漸消退。

其實在隨同趙弘潤趕來河東的途中,秦少君已經從衛驕等宗衛口中得知了怡王趙元引咎自盡的事,當時她終於明白,這位友人此番征討三川、應戰她秦軍時為何性情大變,甚至對她的態度也是充滿敵意。

暗自嘆了口氣,秦少君正色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聯軍的糧食不多了。……雖然公子疆殿下給我們提供了一筆糧草,但也無法堅持過久。”

趙弘潤聞言皺了皺眉,隨即目光瞥向地圖上代表著寧邑的城池,半響後失笑說道:“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先試探試探寧邑的韓軍,或許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秦少君聞言一愣,隨即眼眸中閃過幾絲笑意:“我即刻派人通知贏大人。”

三月十二日,趙弘潤率領五萬商水軍出征,同日,駐守懷邑的陽泉君贏得到訊息,留下三千士卒留守懷邑,率領兩萬秦軍,在半途與商水軍匯合,浩浩蕩蕩殺向寧邑。

此時,李睦麾下的雁門騎兵正遊蕩于山陽、懷邑、寧邑一帶,在察覺到秦魏聯軍的異動後,當即回稟李睦、樂弈、暴鳶三人。

半日後,得知魏公子潤引兵前來,李睦、樂弈、暴鳶三人聚在帥所商議對策。

由於此次會議沒有康公韓虎,因此,李睦、樂弈、暴鳶三人的氣氛要好得多。

李睦率先開口說道:“魏公子潤開始懷疑了……想想也是,他處死了劇辛、坑殺了我兩萬餘士卒,而我軍卻駐守寧邑不出,也難怪會讓他心生懷疑。”

聽聞此言,樂弈神色淡漠地說道:“我早說過,前幾日就應當出兵打山陽,山陽城被劇辛圍攻了將近一個月,城防必有漏洞……”

說罷,他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暴鳶,因為正是當時正是暴鳶強烈反對。

可能是看出了暴鳶臉上的尷尬,李睦微笑著替其解圍道:“其實暴鳶說得也對,這場仗,我軍橫豎都要撤兵了,沒必要與魏公子潤的軍隊死磕……無謂的廝殺,徒耗士卒的性命,沒有任何意義。”

“可這回對方打上門來了……要拒戰麼?”樂弈淡淡問道。

只見李睦沉思了片刻,微笑說道:“出城迎戰吧,事實上,李某亦希望能與那位魏公子潤交手,若是有機會的話,設法將其擒殺……此人的威脅,甚大,若姑息之,必將成為我大韓心腹之患。”

說罷,他轉頭看向暴鳶,詢問後者的意思。

暴鳶仔細思忖了一下,覺得若拒不出戰有損己方軍隊計程車氣,遂點了點頭。

雖然他很忌憚那位魏公子潤,但一想到己方有李睦與樂弈這兩位從無敗績的名將在,他亦心安了許多。

大約一個時辰後,李睦、暴鳶、樂弈三人各自率領麾下軍隊,出了城池,在城西的空曠之地上,排兵佈陣,等待著秦魏聯軍的到來。

而此時,趙弘潤亦率領著秦魏聯軍抵達了寧邑城西,當遠遠看到寧邑城外那接天連地的韓軍軍勢時,他心中不禁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李睦、暴鳶、樂弈三人,居然捨棄了寧邑的城防優勢,出城與他交戰。

不愧是從無敗績的兩位韓軍上將……

在心中暗暗稱讚了一句,趙弘潤在兩軍相隔甚遠的情況下,就下令了全軍停止前進。

他仔細地觀察韓軍的兵陣,只見這支韓軍由三支打著不同旗號的軍隊組成:雁門軍、北燕軍、邯鄲軍。

其中,北燕軍居中,排列成?字狀的數個方陣,後隊有少量的騎兵;左翼(南)為雁門軍,呈字狀,靠近中央的乃步兵方陣,外側則是騎兵方陣;邯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