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要的就是這個心跳,你呢,就踏踏實實過日子吧!老天爺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你碰上,天上掉下來的夠你幾輩子吃喝不盡,我呢?得拿命去搏。你還得遇到個心動的,漂亮的,永遠上床都有激情的,還得有錢的,有權的,可以讓你衣食無憂的,那不會有,那是你想像的。每個人追求不一樣,得到的也不一樣。所以,別和別人比,根本沒有可比性。”他再拍了拍按許晉衝的肩膀,留下那一臉迷茫的人回了自己的房間。

隔著窗玻璃,許橈陽站在臨近陽臺的地方,去撥電話。屋子裡安靜的可以聽到他自己的呼吸聲,可以聽到他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電話那端沒響兩聲就接通了。他握緊了電話,劈頭就問了一句。“想我了沒?”“想了。”對方咕嘟了一句。“那你想我了麼?”

他老實地回答,“想,特別想。”“這還差不多。”對方舒舒展展地笑了。他聽到了她伸懶腰,撈被子的聲音,眼前就條件反射地浮起了一個清楚逼真的畫面。細細的腰,玲瓏的曲線,滾圓的小屁股,滿床的粉色光照,圈出的形狀似真似幻,像人像妖。“你要睡覺了?”他哼哼。她嗯了一聲,“我早應該睡了,沒接你的電話,我睡不著。”

他應著,執著手機,慢慢轉回身,單手褪去裡外上下的衣服,撩開被子,溜上床,合身躺過去。他的聲音低而曖昧了。“沒我摟著你,你能睡著麼?”她在那邊扭扭捏捏了一會兒,吞吞吐吐地說:“許橈陽,我現在真的睡不著了。”

她的聲息貼著話筒很近,傳過來的是那種細沙般的磁性聲響,聽的他心頭有些發麻,翻來覆去在床上輾轉了幾個回合,胸口的地方是空的,長腿無東西可壓,從腦袋下抽出枕頭夾進去,是那種透骨的冷。他無招無落,團上一角的被子壓在胸口的地方,側身躺過去。

視窗的地方,有煙花隨風高高揚起,將玻璃映的五彩斑斕。“有人放煙花了。”她在那邊呢喃。他應著,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我這邊也有。”他說。

“別放電話,”她說。“你等我睡著了,你再放。”

“不行,”他霸道地:“你等我睡著了你再放。”

她猶豫著,支吾著,“那,那我們一起睡……。”

“嗯,一起睡……。”

春節一過,真正的冬天就預示著漸行漸遠了。從機場大廳出來,譚東城一邊拖著箱子,一邊打電話。一邊打電話,一邊無意識地向四處望著。

機場裡,熙熙攘攘的人潮從四面八方撲過來,把大廳蒸騰的已經沒了寒意。一路過去,耳邊塞進來的都是吵雜聲,歡笑聲,說話聲,叫人聲。

人流中,有舉著牌子的,有翹首尋覓的,招手示意的,還有一大幫年輕的男孩女孩拉著一個長而寬的橫幅。橫幅上寫著歡迎某某某領導蒞臨指導。

人類總是在歡聚和分離中徘徊。他呢!他也是。匆匆的離開,遠遠的逃,幾個月而已,再回來,似乎隔了幾個世紀,但是眼前的景象似乎仍然就像在昨天。他擺擺頭,在自己剛有些神思恍惚的時候,迅速把自己抽離。舒口氣,他穿過那擁擠的人流向出口的地方走過去。

前方,有兩個女子,都提著碩大的行李箱。她們走的很慢,沒有其它旅客的急色匆匆。年輕女子在通電話。那聲音遠遠地傳過來,音量被人潮淹沒,他聽不清楚內容,卻從那跳過來的音浪中聽出了一份熟悉。邵佳佳。

他本能地把目光收緊了。緊盯著對方的後背看過去。大波浪的捲髮,高挑的身材,時髦而洋氣的衣著。他看了兩眼,就迅速調開目光,想要走過去。只錯開那麼一段距離,他就聽到了,“譚東城,”那一聲喊。

他蹙了一下眉頭,猶豫了兩秒鐘,還是把身子轉回來了。邵佳佳拿下了手裡的電話,笑容可掬地迎著他過來,然後,她就直佇在他面前了,“怎麼?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