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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是男女間的遊戲。但馬驍和楊念萁不是這樣的男女,對他們來說,喜歡就是愛了,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但對兩個相愛的男女來說,向對方求證愛或是不愛,喜歡或是不喜歡,有多少愛,有多少喜歡,是非常必需的,是一定要對方親口承認的。不管有再多的愛意透過肢體表現出來,語言仍然具有無法替代的作用。談情說愛,情是談出來的,愛是需要說的。因此就算是馬驍這樣粗線條的男人,在動了心動了情認了真之後,也想得到對方的承認。只是這樣的人是不會問出“你愛我嗎”這樣直白的話的,在氣氛和心情都恰當的時機,他們也只會紆迴曲折地小心求證。
馬驍說那你厭煩我嗎?那你還厭煩我嗎?後一個聽上去並不比前一個更進多少,詞還是那個詞,但語境已經不同了。念萁自然是懂的,她摟緊他的脖子,臉緊貼著他的臉,感覺到他的汗從毛孔裡滋出來,滲進她的毛孔裡。念萁輕輕說:“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個很多。”
在她說這一連串的很多的時候,馬驍已經揹著她走到了家門口,他把她從背上放下來,把她的背抵在門上,摸出鑰匙來開門,兩個人的身體壓在門上,門沒推就開了。馬驍擠著她的身子轉到門後,再用兩人身體的重量把門闔上,聽見咔嗒一聲響,馬驍扔下鑰匙,臉壓下去,吻在她的唇上。
念萁也扔下肩上掛著的包,雙臂搭在他肩上,唇舌和他糾纏在一起。馬驍自然而然把她抱起來,託著她的臀往上墊了墊,讓她的腿鎖在他的腰上,這樣他可以省出更多的力來抱緊她的腰,這樣他可以邁開腿來走路。念萁感覺到他在往臥室去,挪開臉無力地問:“不洗澡嗎?你出了好多汗。”
馬驍繼續往臥室走,一手推開主衛的門,把她放在洗臉檯上,伸手解她的衣釦,咬著她的脖子說:“我不開燈,行不行?”念萁的臉紅了,她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他想和她一起洗澡。兩人做了半年的夫妻,親密的事做過無數次,卻從來沒有一起洗過澡。那次她泡裡熱水裡發汗,他也只是硬開了門衝進來,把她從水裡撈起來就裹了一條大浴巾。他的眼睛甚至不敢往更多的地方去。那次他去看她,她為他擦背,也就只是擦了背。而她在為他擦背的時候,他是連背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說到底他是在怕她,雖然他一直有些粗暴,念萁這麼認為,他也不否認,但兩人間的情事仍然限制在一定的範疇之內,他不敢去觸碰她的雷區,那個後果他想都不敢想,他也沒敢有那些奢求。
很卑微不是嗎?他甚至不敢奢求和她一起淋浴洗澡,現在他敢要求了,還是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開燈,就怕她拒絕他。念萁的紅暈消褪後,心都顫了,她想我們這是怎麼了?明明那麼愛著對方,卻又怕著對方。是怕嗎?不是嗎?也許只是怕對方難堪,彼此留一點體面,白天好面對面。也許是怕對方低看了自己,有些事情,沒有到那個地步,怎麼也是做不出的。就像她不可能在三個月前叫他為她充話費,就像她不可能在一個月前在歡愛前撒嬌地提條件說一二三,就像她在白天跟他通電話時也不會想到會在晚上為他解開襯衫鈕釦,答應他的請求。
她的手指就是最好的回答,馬驍放心了,他開啟手臂,讓她為他寬衣。他揹著她上樓,出了一身的汗,薄薄的襯衫貼在了身體上。她細細長長的手指摸索著一個接一個解開男式襯衫的鈕釦,像彈琴一樣的,用適合彈琴的手指在他的身體上彈著一個個心動的節奏。男式襯衫的鈕釦有七個之多,她手指頭澀澀的,在黑暗裡摸到一個解一個,往下三寸,再解一個。把襯衫從他的褲腰裡扯出來,解完最後一個。輕輕推開衣襟,推到肩下,慢慢往下拉,襯衫貼在汗溼的肌膚上,剝下整件衣服,就像是在脫一層皮。
馬驍強忍著,血液在血管裡狂奔,就要衝破面板了。他想這個女人真是要人的命,明明不過是脫一件襯衫,卻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