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熬藥渣子了。她太知道馬驍瘋狂起來是什麼樣子,他可以是不管不顧的。念萁忽然有一個念頭鑽進腦子裡:她的炎症反覆發作,一次次發燒疼痛,是不是因為馬驍的瘋狂?如果不是全部,至少也有一半吧?那要根治好這個病,除了和他隔開一定的距離,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可以拒絕他的要求?他那麼愛她,而她,又是那麼愛他。

就像現在,他吻她的鎖骨中間的凹陷,咬她的脖子,說她是最漂亮的女人,她除了向他臣服,俯首貼耳任他揉搓,她做了不任何事。她的軟弱讓她想哭,她對自己說:楊念萁,你無可救藥了。

四五章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因為念萁要到週五才回來,馬琰便把票訂在了週六,一來可以和念萁道個別,見最後一面,二來也方便小睿他爸在那邊的週日去接他們。念萁覺得馬琰這麼體貼她,連行程都將就她的工作來安排,心中實在有愧,於是週五下午軍訓一結束,她回到家裡,放好行李,藏好了藥,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就去馬驍父母家了。本來想買點東西送給馬琰,但這一週心事重重的,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便在去馬家的路上跟馬驍通電話,說你下了班直接去爸媽家吧,我們在那裡碰頭行嗎?

這一次馬驍和念萁不會像上次他們分手那樣,半個月不通一次電話,任疑慮在猜忌中繁殖升溫,而是一天幾個電話,問在做什麼,吃飯了沒有,你那裡飯菜好不好,你太瘦了,要多吃點。念萁也問他一個人在家都做什麼了,怎麼打發時間的。馬驍說好無聊,我寧願你在家和我吵架都要好過一個人,我在幹什麼?我請威猛先生把廚房擦了一遍,請威露士先生把衛生間擦了兩遍……念萁笑著說那你陽臺上請威什麼先生幹活了?馬驍說,陽臺是小case,有我就行了,不過臥室裡有一位V先生等著出場。這位V先生,你知道他姓甚名誰?

念萁一時想不起還有什麼是V字打頭的牌子商標,但卻可以肯定他沒有好話,呸一聲說,你在哪裡,就敢這麼胡說八道的?當心你老闆就站在你身後,你要再胡說我就掛了,你一個人去威風去吧。馬驍說我在七樓和八樓之間的走廊上,旁邊沒有人,隨便我怎麼耍威風,穿堂風都不是我的對手。念萁覺得好笑,說對了我話費快用完了,你給我充一下值吧。這裡沒有充值卡賣。馬驍說知道了,都是你要去那個見鬼的軍營,害我的話費都比平時用得多,我也要去充值了。

兩人的電話確實比任何時候都多,一有空就打,以前傳說某男星追某女星,一天發一百多條簡訊,念萁那個時候就佩服他們手指的靈活程度。馬驍是不肯發簡訊的,他覺得太麻煩,那麼只好兩人的話費都噌噌地直線下降。不過念萁非常開心,結婚半年,這還是第一次她叫他去為她充值電話費,這樣的事,如果換在三個月前,她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分開的這五天,她非常非常想念他,她幾乎後悔她主動要求來軍營,要麼還是告訴他吧?兩人一起面對,總比她一個人硬扛要省力。但他會不會嫌棄她呢?會不會嫌她麻煩呢?他不是一直都在說她麻煩,是個麻煩精嗎。他會不會有生理潔癖心理障礙不再願意和她親熱,兩人的感情因此有變呢?念萁害怕一切可能有的任何一種可能,她需要空間和時間來想這個問題,五天的時間並不夠讓她得出結論,她進退維谷,一籌莫展。

馬驍還在電話那頭說著話,他說我們晚上給她餞行吧,你挑一個地方,訂好位子,今天週末,怕是人會很多。這個時候訂,也不知還有沒有。念萁說我才不要挑,我是敏感體質,上一次我挑地方請你姐吃飯,結果遇上那誰誰誰,這一次還讓我挑地方請你姐吃飯,不知又會冒出個啥啥啥。要死了,我變小狗了,汪汪汪。

馬驍在那頭哈哈大笑,說小楊老師,你真可愛,我等不及想見你了。我去家裡和你們會合吧,爭取早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