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豆大的雨點連成了串隨著涼風飄落,本還帶著一點熱氣,被這水氣一衝,眾人頓時覺得清涼了起來。

軍隊營地已紮成,中軍有了望塔,一切安排妥當,巡邏的巡邏,安歇的安歇,在雨中,也不顯得慌亂。

連綿的菩帳,連綿十數里,比盧高所率的大軍,還要多上幾倍。

負責今夜警戒的人,個個淋著雨,在營地裡警惕著巡查著。

雖傾盆大雨,回去後自有薑湯,還有著燉肉和麵點,不會耽誤了用飯。

“東郡已平,濟陽不遠了。”王帳內,放下手中的軍報,王弘毅微微靠後坐著,自言自語說著。

此時大軍駐紮,距離陳留不遠,離虎牢也不遠,這時濟陽尚未平定下來,不必直接逼近過去。

大軍行軍因此不必著急,以養軍力。

因下雨的緣故,王弘毅還未進膳,這時,有親兵將飯菜送進來,在桌案前簡單擺好,只是幾樣精美飯菜,雖不至於奢侈,但卻也和一般士兵分別。

對王弘毅來說,刻意和士兵用的一樣,這並沒有益處,必須潛移默化劃分出君臣區別,因此在行軍時,王弘毅的吃用,都有制度。

吃過飯後,自有著親兵進來收拾,王弘毅拿起一卷書在燈下看著。

這時,帳篷的布簾一蕩,一陣涼風吹進來,將他的髮絲吹的向後蕩去,外面起了風,披上一件外衣時,王弘毅問:“外面雨下的怎麼樣?”

“陛下,雨有些大了。”

這時,一陣涼風在營帳縫隙裡掠過,與此同時,雨點轉大,打在了營帳上噼啪作響,接著,外面猛的亮了幾下,隨後傳來滾滾的驚雷之聲。

在這一明一暗之中,王弘毅一怔掀開布簾,向外望去:“起風響雷了?”

營帳還有著一些阻擋之物,不會被雨直接淋著。

現在是初夏,天氣本就泛熱,有著一場雨下著也不錯。

王弘毅向外一些,站在看著外面的雨。

天上層層濃重黑雲,這時打了一個閃,把營地照得雪亮,稍後,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震得帳篷都一動,旋之,又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傾盆大雨直瀉而下,風呼嘯中吹動著帳篷,王弘毅皺眉,透過半空的雨水,看向遠方的昏沉天空。

雨天天空本就昏沉,時不時的會有著雷電閃過,望向北方,王弘毅的眉,還是微微的一皺。

北方天空,看起來昏暗,這沒什麼,可以王弘毅的眼睛來看,北方天空之上,升騰起來一片黑紅色,只見天際間,這股黑紅色的雲氣直撲上來。

這時,又是一聲雷霆,天地成了雨的世界,雨打在了帳篷上,濺起一層白濛濛的霧,幾乎同時,北方突有一道強烈電光,從天上疾射而下,戈,破天際,貫穿天空打過來。

“轟!”一陣眩暈感,王弘毅的鼎被這光一擊,搖擺不定。

王弘毅頓時色變,這是第二次了,上次就是魏越水戰時,有此之危相,現在又是這相,頓時大驚。

沉默了片刻,王弘毅返身入內,凝看著自己的鼎器。

只見鼎還相當牢目,潮水一樣的氣運不斷湧入其中,而被鼎所轉化,但幾乎同時,鼎上朦朧著一層黑紅色的氣。

這氣中隱隱帶著嘯聲,如虎吼,似龍吟,鼎內被這光一擊,就猛的轟鳴,頂上傘蓋,鼎中氣運,就隨之紊亂起來,大量向四周散亂,不過就在這時,一層白色帝氣,轟鳴著鎮壓,將此平穩下來。

王弘毅見此這情況,不但不喜,臉色陰沉起來。

帝氣鎮壓,這是好事,可是還有絲絲氣運混淆流失,這意味著草原氣運暴熾,而自己的氣運,隱隱受到壓制。

王弘毅皺眉:“胡人氣運,怎麼如此鼎盛?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