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而對方又先警方一步公佈了“證據”,整個警界的臉都會被我們丟光。

坂田唉聲嘆氣著拉開領帶,癱坐在椅子上。我這才發現他抱著的那摞厚厚的檔案是報紙。

“主任讓我找田宮當年離家出走的新聞——我是不抱希望啦,但是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我原本和坂田一起找,但很快主任就把我派去調查田宮的銀行賬戶。

第二天一早銀行剛一上班,我就和通宵未眠的坂田去了田宮開戶的分行,從對方提供的銀行流水來看,從三年前開始,田宮每個月都會匯一筆為數不小的錢去一個賬戶,兩年前更是一次性匯入了800萬日元。

如果沒記錯的話,莉央說過田宮去年的年收入是一千萬過一點,去年是她正當紅的時期,代言和影視作品比之前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高很多。而她匯入的那個賬戶的開戶人,是小松泰子。

如果是為了報答養育之恩,這個數目也有些太驚人了。

小松一家原本在北海道經營農場,四年前小松慶一郎欠下高利貸,為了償還高利貸賣掉了農場,之後舉家遷往東京。之前的資料上顯示,他們向親戚借款在赤坂開了一家料理店,因為味道很好,客人一直很多,全家的生活也逐漸變好,這也是他們能夠負擔得起赤坂高階公寓的原因。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開店的話,有必要開在赤坂地價那麼高的地方嗎?到底是什麼樣的親戚可以一口氣借出包括房租在內的開店的龐大開銷?

現在這個資金來源終於揭曉了。

把銀行流水單影印一份,我和坂田去了拘留所——經過三天的隔離,赤坂終於從隔離室出來了。

這次他沒有拒絕會面,拘留所的警察告訴我,早上看了新聞之後他就一直坐立不安。

“你在緊張什麼?”

見面後,我單刀直入的問他。赤坂猛地抬起頭,胸口劇烈的起伏,眼眶也紅了。

“田宮的死我們已經查明瞭,今天下午就會舉行新聞釋出會,到了這個節骨眼,你還打算沉默嗎?”

赤坂蒼白的嘴唇動了動,他張開嘴又合上,像條被甩在岸上的魚。

“……我,看了新聞。新聞上說的,繭是兇手那件事……那不是真的。”

他的臉上頭一回出現了悔恨的神色。

“不是繭的錯,是那些人……不、是那些惡鬼的錯。繭很痛苦,非常的痛苦……可是這種事不能對任何人說。我沒辦法安慰她,什麼都不能為她做……所以我、我——”

“我殺了那些人。”

意識到我們正在聽的是赤坂無論如何都不願說出口的作案動機,我和坂田都不禁有些緊張。

“我聽警衛說過,新聞上播的那件事,如果被那個爆料人領先,警方就會顏面掃地……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真的很對不起。關於那件事,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因為那是我犯下的罪孽……”

赤坂的聲音顫抖著,為我和坂田講述了一個在刑事案件中並不少見、但每次聽到都會心痛的故事——

赤坂和田宮繭出身於同一家福利院,田宮被小松家收養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直到田宮離家出走。

“那時我剛上高中,回家的路上看到有個人睡在紙箱裡,是個女孩……走近一看,那張臉看上去很熟悉,對方也在看我,還叫出了我的名字,我才知道那是繭。”

田宮對自己離家出走的事隻字不提,她告訴赤坂,自己的養父母死於火災,她不想回到福利院,於是赤坂把她帶回了家。赤坂的養父母也去世了,只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這位姐姐帶著田宮去了一個遠方親戚家,對方願意付錢僱傭田宮照顧自己,也會供她繼續學業。

但是沒多久,這位老人也去世了,田宮便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