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央?”媽媽見我沒有動,輕輕拍了我一下。“你在害羞嗎?”

“……哪有!”

是有一點點啦。我走近健司,抱住他纖細卻精幹的身體,在他背上拍了拍。他摸了摸我的頭,臉頰正好貼著我的額頭,我抬起眼睛便能看到他額角那道傷痕——醫生的縫合技術高超,只留下一條細細的瘢痕和幾個不起眼的針孔。

啊,還有香味。是我送他的香水的味道。經由他的體溫、他的呼吸、他的一舉一動傳遞到我面前。

“要好好相處喔!”

剛來到藤真家時,爸爸笑著對我和健司說。

“你們小時候的感情明明很好的……”

和健司吵架的時候,爸爸苦惱的看著我們兩個。

“以後也要保持聯絡啊!”

離開藤真家的時候,爸爸如此希望著。而我個每一次都避開他的視線,裝作沒有聽見,並且拒絕接納這個多年未見的血親。

然而現在我不得不承認,多年分離造成的隔閡並沒有令我們成為陌路人。

我們是兄妹,是家人,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在夏天結束之前,我和健司終於握手言和。

搬回家後,因為了一離家的緣故,家裡就只有我和媽媽。一段時間未見,她變得漂亮了許多,整個人容光煥發,好似變了一個人。

繼父被外派去法國,冬天才能回來,於是家裡就徹底變成我和媽媽兩個人的世界。不用顧忌老爸和了一,可以隨意穿著睡衣在家裡走動。

媽媽甚至一進家門就在門口脫到只剩內衣,然後哼著小曲做晚飯。

她以往只穿純色的內衣,最近卻經常穿帶有蕾絲的頗為性感的款式,作為女兒的我看到都有些害羞。

“你是不是準備再生一個孩子啊?”

媽媽和現在的爸爸並沒有生小孩,可能是為了我和了一的關係。現在我準備考大學,而了一也馬上成為高中生,我們兩個從小相處的很好,青春期也沒有過分叛逆,所以再生一個孩子的話,現在正是一個好時機,多少能填補一下健司的空缺——他雖然也是媽媽的孩子,可是媽媽對他過分的溺愛已經影響到我和了一,還有健司的繼母。

再加上爸爸那邊隨時可能演變成修羅場,我認為還是離遠點好。

媽媽對我的提問不置可否。晚上我們兩個邊做面膜邊看綜藝,毫無形象可言的把腳翹在茶几上。我因為常年練習田徑的關係,腿比較壯,媽媽則是纖細款的。她身材嬌小,我上國中的時候就差不多比她高了。我和健司的身高都是遺傳爸爸。話說繼母也是嬌小型的,男人的喜好真是令人安心的一成不變呀。

這樣看過去,媽媽纖細雪白的腿腳,和我被日曬後深色的結實的腿腳,簡直就像翻轉的母女。我是媽媽,她是女兒。發現這一點後,媽媽笑的前仰後合。

開學後正式上課的第一天,媽媽不忘年初大師的算命,我的便當包、便當盒還有上課用的文具統統都換成了紫色——連內衣都是。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中午午休的時候,我被無數個人問:“藤原你是在為秋國體應援嗎?”

……不,只是恰好……今年的幸運色和我們海南的顏色撞了而已。

說到秋國體——我掰著手指一算,只有一個多月了呢。今天牧紳一也收到了好多應援,大家都期待他在秋季國民體育大會上的活躍表現。我記得去年的秋國體健司也有參加,暑假的時候還去了合宿。午休的時候我和宗一郎、由佳去天台吃便當,便問宗一郎關於秋國體的事。

“今年海南入選的隊員有五人,牧前輩也去了。”

“會合宿嗎?”

由佳臉頰鼓鼓的問。

“嗯,已經合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