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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朱元璋對錢宰說:“昨天做得好詩!不過我並未‘嫌’你啊,改作‘憂’字怎麼樣?”錢宰一聽,連忙跪下叩頭,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朱元璋並不是要追究他的罪責,而是要顯示自己的無所不知,錢宰才算沒有倒黴。吏部尚書吳琳告老還鄉,已是無所作為,但朱元璋還是不放心,常派錦衣衛去監視他。一天,一個特務向田間插秧的一個老農夫問訊道:“這裡可有個退了休的吳尚書嗎?”那老人措手答道:“我吳琳便是。”朱元璋得到了這一訊息,知道吳琳並無異志,十分高興,獎賞了吳琳。
大學士宋濂是著名的學者,對朱元璋可謂赤膽忠心,但朱元璋還不放心,經常派特務監視。一天,宋濂在家請客,特務竟把赴宴人等乃至菜餚全都列單彙報給了朱元璋,第二天上朝,朱元璋問宋濂請客及菜餚的情況,宋濂把所請客人和菜餚情況一一據實回答,朱元璋聽後十分滿意地說:“宋學士所說皆實,沒有騙我!”國子監祭酒宋訥有一天在家生悶氣,監視他的人認為有可能是對皇上不滿,就偷偷地把他生氣的樣子畫了下來,交給了朱元璋,第二天上朝時,朱元璋問他何故生氣,宋訥做了解釋,朱元璋知道他生悶氣與朝事無關,才不追究。宋訥非常奇怪地問太祖怎麼知道他的家事,太祖就把那張畫像拿出來給他看,結果宋訥幾被驚倒。
就這樣,朱元璋掌握了臣下的一言一行,臣下深恐動輒得咎,真正做到了前人所謂的“慎”、“獨”,哪裡還敢有不臣之心呢?
對人權具有同等摧毀功能的還有廷杖,即在大庭廣眾之下,用木棍打罪犯的屁股。這是一種痛苦難忍的刑罰,受刑人大聲哀號,頭面撞地,塵土塞滿口中,鬍鬚能全被磨脫,情形慘不忍睹,強壯的人可支援八十下,超過一百的往往在杖下斃命,僥倖不死也要割去敗肉數碗,醫治半年以上。肉體的痛苦也許是次要的,最難醫治的還是心靈的創傷,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下身並呼天搶地,那是一個有自尊心的人無法接受的羞辱。在廷杖制度下,上自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沒有人能維持人性的尊嚴。
朱元璋還設立了巡檢司,讓巡檢司專門負責盤查全國各地的過往行人,人們被限制在方圓一百里的活動範圍之內,如有超出,須事先弄得“路引”,這是防止人民串連造反的重要措施。
其四是實行輿論控制,以建立他在人們意識中的崇高地位。在時人看來,朱元璋的出身十分微賤,祖祖輩輩都是替地主幹活的農夫,而且朱元璋本人還做過和尚,因此,朱元璋做皇帝,不僅不符合當時的標準,簡直對民眾是一種汙辱,尤其是許多貴族出身的文人,更是看不起朱元璋。至於出來做明朝的官,他們更是不幹。對於這部分文人,朱元璋毫不留情。
例如貴溪儒士夏伯啟叔侄兩人為了找藉口不出來做官,竟致把手指截斷,朱元璋聽說了,就特意把他們召來,當面質問:“過去世道動亂的時候,你們住在哪裡?”他們回答說:“紅寇竄亂之時,我們住在閩、贛一帶。”朱元璋一聽,勃然大怒,他起自紅巾軍,夏伯啟竟敢把紅巾軍稱為寇,實是膽大包天,當即下令把他們處死,並命令凡是不聽徵召,不與政府合作的知識分子,一律殺頭抄家。
如果無意當中冒犯了他,甚至被人無中生有地構諂,朱元璋也橫加殺害。例如,尉氏縣教
諭許元為本府作的《萬壽賀表》中有“體乾法坤,藻飾太平”之句,其中“法坤”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