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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福克斯和尼爾談過之後，又來到傑西卡的辦公室。

“事情辦完了？”傑西卡當然知道他今天早上去找了尼爾。“尼爾有什麼建議？”

“他建議用大半個月慢慢平倉，以免市場出現大波動。”林克倒了兩倍咖啡，給了傑西卡一杯，繼續說。“我還和他談到了貝尼斯一號小麥的價格問題。”

傑西卡看著他，等他的下文。

林克在她對面坐下，說：“我們都知道貝尼斯一號是特殊的。但是市場並沒有這個認知。”

貝尼斯一號不僅是產量高，而且含有更高的蛋白質，用途也比普通的硬紅冬要廣一些。如果任由它和普通硬紅冬價格一致，不僅對農場主不利，而且價格容易收到投機者控制。這對貝尼漢斯集團很不利。

傑西卡聽他的話就明白他的想法了：“你的意思是將它們和普通的硬紅冬區分開來？”

“是。我們現在做的，其實就是這個目的。我們用特別的價格收購了大量的貝尼斯一號，用實際行動表明了我們的態度。問題是，我們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如果一隻這樣下去的話，我們也許可以保證貝尼斯一號保持特殊，但是我們的市場……”

傑西卡的擔憂很實在，他們可以用比較高的價格向農場主收購小麥。但是他們賣出麵粉時，卻未必也能得到更好的價格。

“這就需要看我們的營銷能力了。”

林克喝了一口咖啡，皺了一下眉頭。

傑西卡笑著將倒了一半的糖包中剩下的糖撒到他的杯子裡：“那你有什麼想法？”

林克一邊攪拌咖啡一邊說：“控制貝尼斯一號的種植面積。我計劃將貝尼斯一號的種植面積控制在不超過世界小麥種植面積的三分之一。貝尼漢斯集團再做一些運作，將它和普通的硬紅冬明確區分開來。儘量保證讓它的價格比普通的硬紅冬高15美分以上。”

傑西卡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那很難！僅僅是美國，就有數萬個農場種植，如果推廣到世界各國。我們很難讓他們保證和我們一條心。”

“沒有人會嫌錢賺得更多。”林克知道那很難，但他認為難的只是樹立一個觀念：貝尼斯一號，是特別的硬紅冬。只要這個觀念深入人心，那些種植的農場主就會自覺保護它特殊的價格。“所以，我們不僅要控制種植面積，還要儘可能保持客戶的穩定。我們每年只供應那麼多的種子，除非是原來的農場放棄種植，不然新的農場主就沒辦法獲得種子。”

“在美國我們或許可以那麼做，但是在其他國家這個做法未必行得通。”

“我現在慶幸我們還沒和其他國家有實際的合作關係。”林克笑著說。“那我們在合作的時候，可以和他們提出這個合作的前提條件。”

傑西卡思考著他這個想法的可操作性。

林克這個想法和很多的商人的想法都不同。大部分商人會寧願降價也要佔領更大的市場份額。而林克卻是要限制貝尼漢斯集團的市場擴張。這有違商業的追求。

但她也想到一點，貝尼漢斯集團如果能維持三分之一的市場，已經非常不錯了。

首先這個份額讓美國政府無法以反壟斷的名義對貝尼漢斯集團進行制裁。

其次，那樣的做法，會讓農場主將自己視作是和貝尼漢斯集團真正的合作者，雙方的利益紐帶更穩固。貝尼漢斯集團的其他服務和產品，會是這些農場的優先選擇。

最後，傑西卡覺得林克是打算用這個做法，讓貝尼斯一號小麥樹立成為無公害食品的範本。有更高的價格、更高的產量，也就有了更高的收入。農場主也會更願意實行無公害標準種植。

想到這些，她問：“我想，我們不會一直只做行業三分之一的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