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齊全的。

祝夏掀了掀眼簾,看著男人流暢的下頷線,忽然記起以前,她偶爾疼得厲害,半夜醒來,又不想吃藥,起來給自己倒杯水,又實在痛,就蹲在地上想緩過勁來。沒想到,他也醒來了。人總是會不由自主靠近溫暖,那一晚,或許是太疼了,也可能是太暖和了……她第一次情緒失控,眼淚抑制不住一顆一顆從眼眶滑落,她咬住手指提防哭聲溢位來,可源源不斷的淚水還是沾溼了枕頭、沾溼了他的胸膛。

他捧著她的臉,吻她的眉吻她的眼吻她的唇,烙下無數個潮溼的吻,撫平她身上的刺,以免她扎傷自己,讓在夜裡失眠的她不會寂寞。兩個人的夜裡,他一次又一次緊緊抱住她,一次又一次接住快碎掉的她。

祝夏不是多愁善感、自怨自哀的人,可有些事實她必須承認。

他們之間,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錯。

她從他身上汲取了很多東西,用來修補自己殘缺的、冰涼的靈魂。

十八年前的大樓坍塌,她失去了雙親,進入了本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實現了階級的跳躍。或許有些矯情,得了便宜還賣乖,但她的確沒有感到很高興。

她經常鼓勵自己,說既然他人即地獄,那麼她就做自己好了。至少,她不能讓自己受委屈。

她也做到了,凡事從自身感受出發,不做讓自己難受的選擇。

可總會有例外。

“哭什麼?很痛?”

男人的聲音將祝夏的思緒拉回,他溫暖的大手捧著她臉,指腹揩去她掛在睫毛將掉未掉的淚珠。

“沒有。”祝夏迅速眨了眨眼,溼潤的眼眸格外清澈明亮,“我犯困。”

賀連洲端量她臉色幾番,確保她的姿態沒問題,把人攬在懷裡,下巴抵著她額頭。

“困了就休息。”

“嗯。”

祝夏閉上眼,沒有睡著,她最近睡眠質量還可以,基本睡到自然醒,現在不是很困。

車子到達機場,祝夏就睜開眼了。機組人員還是和來的時候一樣,空乘熱情地帶著她到休息室,還送來了補湯。

開啟看,是玫瑰銀耳生椰。

賀連洲公務繁忙,祝夏就窩在沙發裡,抱著暖和的抱枕,慢吞吞地喝玫瑰銀耳生椰。

這會兒,她才有時間拿出手機。發現宋成煜給她打了幾個電話,發了幾條微信。前面幾條內容基本和平時差不多,不同的是今天早上八點十三分發的新訊息。

宋成煜:「夏夏,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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