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側首探究。

果然遊風收斂閒散,如霧繚繞般的燈光籠在他硬朗輪廓上,顯得神色肅然,而他闇昧不明的眼神精確地投至不遠處。

跟梁以瑩談笑晏晏,身穿紅色小洋裝,香肩玉骨,一雙狐狸眼勾魂攝魄,妖豔不可方物的女子,正是他前妻商喬。

得知遊風要參加宴會時,祝夏便明白其中緣由。故而,現在並不覺驚訝。畢竟瘋子是一隻口是心非的傲嬌鬼。

賀楚茵站在梁以瑩左手邊,率先瞧見了看著她們的祝夏,一雙眼瞬間彎成月牙的形狀:

“iss祝。”

聞言,商喬和梁以瑩往賀楚茵指對方向探去。只見祝夏和遊風,並不見商洵和周茉的蹤跡。

商喬瞳孔急遽縮緊,目光凝在那身量頎長的散漫大少爺身上,拿著酒杯的手不自覺攥緊,指尖泛白。

“不走嗎?”祝夏瞥眼瞧遊風,平緩的聲調洇著兩分懶怠,“你前妻過來了。”

遊風鼻腔哼了聲,狂妄道:“要走也是她走,老子憑什麼走?”

“當然是因為商喬有錢有勢了。”祝夏說,“不怕前任結婚生子,就怕她有錢又有勢。”

遊風側目看她,眼睛裡寫滿了:老子很窮?老子是不想張揚,懂?

三兩句的功夫,風格迥異的她們已經走到跟前。

商喬敏銳的目光上下打量祝夏和遊風。

“你好,賀楚茵。”賀楚茵笑容如花兒般綻放,乾淨甜蜜。

“遊風。”遊風伸出手,握著賀楚茵指尖輕輕一碰。

賀楚茵眼睫撲閃,立時明瞭。

遊風,遊家棄子,商喬姐的前夫,商洵的死對頭。

賀楚茵說:“大家都認識,以後一起玩啊。”

“你什麼時候到港區的,怎麼不跟我說?”商喬略微上勾的眼尾透著一種嫵媚,但她掌管商氏集團的命脈,浸泡權力七八年,舉手投足都帶著壓迫感。

她這話是看著遊風說的,頗有點質詢的意味。

遊風淡淡扯唇,傲慢道:“老子是你的狗嗎,跑哪裡都得跟你打聲招呼。”

“你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商喬皺著眉頭說。

遊風冷笑:“不然呢?要我感恩戴德?”

兩人視線相接,誰也不讓誰。不像前妻前夫,更像是宿敵,但又比宿敵多了絲絲縷縷難以言述的羈絆。

氛圍突然變得劍拔弩張。

賀楚茵吃驚。

逢時,有人過來巴結商喬,與她交談,她看了眼冷漠的遊風,若無其事地跟三位女孩子說抱歉,先失陪了。

商喬走了沒多久,祝夏斜眼睨遊風,遊風說他出去抽根菸。

僅剩下三位女孩子。賀楚茵笑起來,露出半邊梨渦,清甜說:“好神奇的一對舊人。”

祝夏莞爾。

這對舊人可就太舊了。

梁以瑩作為新娘子忙了一天,面容不見絲毫的倦怠感,她指尖扣著無名指的鑽戒,對祝夏說:

“sur,白天在婚禮我都沒怎麼見到你。”

梁以瑩的婚禮,孃家那邊有梁家眾多兄弟姐妹,伴娘是賀楚茵,甚是熱鬧了,祝夏就沒去看新娘子。梁以瑩給賀明良戴婚戒的時候,側目而視,才瞧見安靜坐在角落的祝夏。

祝夏選了個可以看清全域性視野的位置,她等著,賀聞晟攜母迴歸,高昂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跟賀家不死不休!

結果連賀聞晟的名字都沒聽到。

賀既華、賀延珉、岑淑、賀楚茵等賀家人正常出席婚禮。

要說有什麼異樣……那就是蔣家人沒有一個到場的。按理來講,雖說賀明良跟蔣家沒有血緣關係,可蔣家畢竟和賀家是親戚,多多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