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一根……

但木頭昨日親了她。

陳翎又攏了攏眉頭——還是兒子教的。

還比不過阿念呢……

沈辭上前的時候,見她跪坐在案幾前。

她小時候就喜歡這麼跪坐在案幾前看書,抄錄,或是玩東西,沈辭已經許久沒見過了,其實陳翎也許久沒有這麼放鬆過,沒什麼樣子,也沒什麼規矩,全然不像天子該有坐姿,連她自己都未意識到,輕鬆慵懶,許是有沈辭在的緣故。

沈辭沒有戳穿,「阿念呢?」

陳翎應道,「同方嬤嬤一道出去買桂花糕了。」

沈辭微楞,買桂花糕,要去很長一段時間……

沈辭眸間淡淡垂了垂。

陳翎其實沒跪多久,但許久沒這麼跪坐了,起身時才會腿軟。

沈辭伸手扶她。

今日早前在苑中,他也扶過她,陳翎便沒太在意,所以沈辭扶她起身之後,並未鬆手,而是直接抱起她的時候,陳翎一驚,「沈……」

很快,陳翎反應過來,壓低了聲音,「沈自安,你做什麼?」

他知曉她不敢高聲。

他抱著她,她便高出他半個頭,她怕摔下去,也只能下意識伸手握住他肩上衣裳,算是俯身看他,模樣有些緊張,臉頰上因為方才的突然,稍許紅了,但一雙美目似秋水瀲灩看著他,他心底微揚,也仰首看她,溫聲道,「我與陛下年紀合適,也心意相通,不般配嗎?」

他忽然這麼說,是照著她方才的話。

陳翎:「……」

陳翎喉間輕咽,「放我下來!」

只是說話的時候,還是攥緊了他肩上的衣襟。

見他沒有鬆手,陳翎佯裝凌聲,「你膽兒肥了是嗎,沈自安?」

沈辭不由笑了笑,「陛下不是有事,要同末將商議嗎?」

陳翎:「……」

陳翎知曉他是特意的,「不放我下來,怎麼商……」

話音未落,陳翎只覺抱著她的一隻手忽然鬆開,只剩了一隻手抱緊她。她下意識攥緊掌心,但倏然,那隻鬆開的手卻忽然撫上他後頸,帶著她整個人輕輕前傾。她攥緊他衣裳的手不得不鬆開,攀上他後頸……

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他仰首吻上她雙唇。

她也忘了動彈。

怦然心動裡,呼吸聲都抑在喉間。

因為他抱著她,她更高些,若是遠遠看去,定然以為是她在俯身親他,他的掌心剛好撫上她頸後的瑩白肌膚,虎口處有常年刀劍磨出的薄繭,薄繭撫上她後頸細膩柔滑的肌膚,引得她輕輕顫了顫。

原本案幾一側就臨著屏風,她迷迷糊糊被他抱至屏風後,抵在牆邊親吻。

她不會體會不出他的親吻與昨日不同,也從起初時候的渾渾噩噩,到漸漸地適應和沉靜在他的親吻中,也會慢慢開始回應他的親吻。

兩人從牆邊擁吻,到貼近屏風處。

她身上靛青色龍袍的衣領被解開,他吻上她修頸處,銅鏡裡都是綺麗繁華幕幕。

她目光瞥至銅鏡處,龍袍都滑至肩頭,身後的裹胸也一鬆,她不由咬唇,忍著輕顫的聲音道,「自安,現在不行……」

他沉聲,「不是晌午後才走嗎?」

他目光中帶著虔誠,「你昨晚同池宏鷹說話的時候,留我在屋中……不是說給我聽的嗎?」

陳翎:「……」

陳翎輕聲:「自安,別鬧,現在不是時候。」

沈辭沒鬆手,「聊城的時候,你不也是特意的?讓我日日想你,不是嗎,陳翎?」

頭上的玉簪忽得被他摘下,陳翎呼吸彷彿都漏了一拍,青絲墨發滑落下來,說不出來的撩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