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走開了。

顧安年顰眉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只得出了喜怒無常,有病這個結論。

臨近夏日,天氣已經有些熱。宋祁沐浴出來只穿著單薄的衣袍,衣襟微微敞開。露出裡面肌理分明。結實的胸膛,光滑白皙如玉般,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

顧安年原是倚在床頭看出,此時目光卻不由得放到了宋祁的身上。

她記得,在宋祁剛回京時,他沒有這般白淨。臉上有著在戰場上風吹日曬磨練出來的痕跡,不曾想不過一年,便就成了如今這模樣了,當真是物是人非。

宋祁拿著帕子擦拭**的頭髮。瞧見顧安年望著自己愣神的模樣,他好心情地勾起一邊嘴角,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小七,你在想什麼?”

握在手上的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掌心柔軟而光滑,讓顧安年莫名地想起了去年乞巧節上,握住自己的那雙帶著薄繭的手,兩隻明顯不同的手,卻同樣溫暖而厚實。

顧安年淡淡一笑,道:“沒想什麼,不早了,該歇下了。”在掃到自己光裸的手腕時,眼中不可抑制地閃過一抹失落。

早知道,就不撒謊了。她在心中低嘆一聲。

宋祁注意到了她細微的情緒,勾了勾嘴角,從懷中取出顧安年那截紅繩,道:“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不過這是你的,現在還給你。”

說著輕柔地替顧安年繫到手腕上。

他想來想去,除了誤會,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解釋,為何顧安年要將紅繩還給他。

眼中閃過一抹極淺的欣喜,顧安年抿唇輕笑道:“謝謝王爺。”纖細的五指不由得輕撫過腕上的紅繩。

不知不覺,這段紅繩已經陪了她五年了,若真的因為一個謊言而送人,她當真不捨得。想了想,顧安年決定說出實情。

“王爺……”

“小七……”

卻不想兩人竟同時開口,後又同時沉默下來。

同樣打算告知顧安年實情的宋祁詫異地挑了挑眉,道:“你先說吧。”

顧安年笑了笑,搖頭道:“還是王爺先說吧。”她直覺宋祁的事情應該更重要一些。

宋祁也不推遲,撫了撫她的頭頂,笑道:“其實……”

“王爺,側妃娘娘,趙姨娘求見!”福祿略帶焦急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宋祁未出口的話。

顧安年眨了眨眼,宋祁深吸口氣,壓下噔噔噔往上冒的火氣,厲聲喝道:“何事?!”

福祿戰戰兢兢地躬身進了來,驚惶道:“王爺,趙姨娘在外哭著喊著要求見王爺,仿似有何急事,老奴實在沒有辦法……”

“這都什麼時辰了,趙姨娘能有何事!叫她明日再來!”宋祁不悅地擺手,惱怒不已。

“這……”福祿遲疑了一會,苦著臉道:“王爺,老奴方才也是這般說的,可是趙姨娘不依啊,老奴瞧她蒙著個面紗,著實有些怪異,是以才斗膽來通報一聲。”

聞言,顧安年眼珠一轉,大抵猜到了些。宋祁略感詫異,不耐地撥出口氣,道:“行了,你叫趙姨娘先在偏廳等著,本王一會就過去看看。”

“是,王爺,老奴這就去。”福祿鬆了口氣,喏喏應著退下了。

宋祁轉向顧安年,有些歉意地道:“我要去瞧瞧,你……”原是想問她要不要一同去,下一刻卻聽顧安年打斷他道:“妾身看了一日的賬目,有些乏了,便就不去了。”

顧安年心道趙姨娘要見又不是她,她可不想跑出湊熱鬧。

“也好。”宋祁神色間有些失落,點點頭道:“那你先歇著吧,我一會就回。”

顧安年頓了頓,頷首應是。她以為他今晚應是不會在這裡歇了。

宋祁待顧安年躺下,又替她掖了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