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誰可以助她。

青蓮眼珠微轉。俯身悄聲道:“奴婢覺著,若是小姐因傷不能舞劍,倒是可以如願的。”

顧安年掃她一眼,微勾起嘴角,“你說的這法子我亦想到了。只是我要如何受傷,為何而傷?若是我自己不小心傷了。難免不會有人說我是故意藉機逃避。”

青蓮是有幾分聰明。然思維還不夠縝密。

“這……”青蓮被問住了。秀眉輕皺,好一會後她雙眼一亮,恍然大悟道:“小姐,我倒是知曉有一人可以替小姐掩人耳目!”

“哦?”顧安年揚起眉,輕笑一聲道:“那此事便交由你來辦,務必要讓我在祖母大壽前因傷不能獻技。”

她不問青蓮是何人是何法子。因為她知曉青蓮定不會將此事辦砸了。青蓮這反應明顯是在爭取博得她更多的信任,她不怕她故意失敗。畢竟如此明顯的事,若是青蓮辦不好,損害的是她自個兒的利益。

“是。小姐,奴婢定不辱使命。”青蓮喜氣一福身,眼中閃過精光。

顧安年假意未發覺,輕笑著抿了口茶。

雖說舞劍這事註定是成不了,可樣子還是要做做的。是以每日清晨,顧安年便拿了黃杏不知從何處尋來的木劍,在屋外院子中有模有樣地比劃幾下。

而至私通一事過後,顧安繡突然收斂了許多,她不再時刻尋顧安年的麻煩,每日待在屋裡認真地學起規矩來,背後的緣由,顧安年猜的七七八八。

若說這私通一事的真正原委,要想完全瞞過太夫人的眼睛是不可能的。這個在後宅爭鬥中屹立不倒,將侯府管理的僅僅有條,如今還有如此地位的女人,吃過的鹽怕是比她們吃過的米還要多。薑是老的辣,此等拙計是騙不了她的。

而她之所以隱而不發,說到底不過是為了顧安繡和侯府的顏面。

綵衣娛親說的好聽,可終究女子做男子裝扮是違了禮法的,往嚴厲了說,也是要罰的。然太夫人沒有罰她,還大大誇讚了她,或許多少是有點感念她這“孝順”之情,但更多的卻是順水推舟,將背後謀劃此事的顧安繡維護起來。

此事若是追究起來,攤開來說,顧安繡絕對討不著好。

陷害姐妹私通,此等險惡用心,即便有太夫人護著,項氏這裡也是不好說的。且若是顧安繡所做之事傳出去,侯府眾多姐兒的名聲可就都壞了。

至於項氏,她肯定也猜到了此事背後的主謀,然她亦沒有往深了追究。這扳倒蔣姨娘與顧安繡的大好機會她就此放過,說來也是為了顧全侯府的名聲。

最終,“私通”一事傳出去便是這樣的說法:

八小姐無意間發現了七小姐房中有男子髮釵,太夫人大發雷霆尋了七小姐去問話,一問之下才知,那竟是七小姐效仿老萊子綵衣娛親,欲在太夫人大壽之時扮作男子博取太夫人歡心之物。真相大白之後,八小姐因誤傳訊息,被夫人罰了跪祠堂。

此話傳出去,外人只會感嘆顧安年的孝心,卻不會說別的閒話,可謂兩全其美。

太夫人雖是為了護住顧安繡,但並不代表她私底下不會追究,想來顧安繡定是被訓斥敲打過,是以才會收斂了許多。

無論背後真正的緣由是何,這對顧安年而言是一大好事。

過了兩日,項氏差人請顧安年到東次間,顧安年知曉她是要說舞劍一事,便立即趕去了。

過了跨院,顧安年還未進東次間大門。遠遠便瞧見項氏與一雙十年華的美豔女子坐在開滿紫色花簇的紫藤架下。清風拂過,紫藤搖曳,此般風情卻及不上那女子豔麗的容貌。

“母親,安年來了。”收斂心神,顧安年換上滿臉笑容,高喚一聲進了門去。

她大概已猜到這女子的身份了,沒想項氏竟真的是這番心思。